眼下的苏越哪里还有平日里稳重如山的模样,眼下的他更像是一个发了狂的山鬼,见谁打谁见谁咬谁!好不残忍可怖!
“我错了,我错了。”齐玉蜷缩在地上,用手护着自己的面门,好使自己不足以破相,认错之际,她还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冲那坐在床上的两个孩童咧出一丝苦滋滋的笑意来,“别看啊,转过头去,娘亲没事儿……”
两个孩童要说没有被吓着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眼中满是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惊恐之色,虽然害怕却也只是闷声哭泣。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发出了声音叫爹听到,那她们便也难逃一劫。
……
今日福安村的夕阳特别的红,挂在那西边山头的一角,好似是被人从血水里打捞上来一般。
—
次日一早,整个福安村都还未清醒,只三三两两早起的农民下地放水。
而这时那条通往福安镇的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拨身穿衙役服装的人,为首的是两个青年,他们身骑着马,缓缓往这福安村而来。
路过的村民无一被这副场景所吸引,甚至有些还跑回了村子里将这事儿告知了那些刚起身的邻里。
一时间,这一行突然出现在福安村附近的官差将整个福安村的人都惊醒了。
王里正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衣裳,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便匆匆忙忙地往村口跑来。
安婶子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事儿后忙来了陆为霜的家中。
当时陆为霜与苏曜还在厨房里烧制糕点,糕点的味道飘香四溢。
“为霜,又有官差往我们福安村来了!”
安婶子会这般着急,无非是想到了上回那些官兵大张旗鼓地来此处时,是为了陷害为霜与苏曜。
陆为霜用瓢子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左右不是冲咱们来的,安婶子您这般急做什么?”
安婶子一愣,“那你说着官兵怎么好端端地就往我们这处村子里来了呢?!”
“官兵自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咱们村的,”陆为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头冲安婶子一笑道:“既然来了,那便定是有人犯事儿了。”
“犯事儿了?”安婶子不解地琢磨着。
“安婶子你若是不信,跟着去看看便好,总之与你我无关……正好回来也与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陆为霜的声音淡淡的,她此番的话中分明是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的,但安婶子却总觉得,为霜应当是知道什么内里的。
待安婶子走后,陆为霜这才幽幽道:“你这招倒是叫人出其不意。”
苏曜从灶台后头探出了头,懒懒地将手垫在了后脑勺上,“这人做错了事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这回,不过也就是关几日罢了,”陆为霜伸手将蒸笼取了下来,娴熟地放上了另外的几屉蒸笼,“不说爹的人脉,单说那苏晴听到这事儿,想来也是应当会帮忙的。”
“如此也不错,这苏李氏平日里在苏家横行霸道惯了。那牢里的日子可不是如她想的那般轻松自在的,即便有义父帮衬着,该受的苦她也还是得受……”苏曜冷笑道。
陆为霜拍了拍手,缓步来到了灶台前,蹲下身歪着脑袋看着他,“在名义上,你到底要叫她一声义母,如此这般拿她开刀,我倒是没能想到。”
“是么?”苏曜拍了拍陆为霜的脑袋,“我是个记仇的,你从前在她身上受的委屈,我可是没忘。再说了,在苏家我也只在意义父一人……其余的便是可以忽略不计。”
另一边,官差的人马已经在村口的苏家门前停下。
而村里那些好事儿的也已尽数来到了苏家门庭前,一个个伸长着脖子看着那骑在马上的威武官差。
为首的官差翻身下马,刚刚走上苏家门口的石阶,那扇朱红色的苏家大门便叫人从里头缓缓打开,开门的仆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很显然一副刚刚才醒的模样。刚一开门便瞧见又两位穿着整齐的官差盯着他瞧,他登时被吓得睡意全无,只惊慌地盯着那两位道:“官差大人,你们这是……”
“不知这儿可否是福安村的苏家苏立家啊?”其中一个官差盯着那仆人,沉声威武道。
仆人怔怔地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那官差道:“日前,咱们府衙接到了一封帖子,说福安村苏家主母苏李氏仗势欺人,陷害家中儿媳致死一尸两命。咱们便是奉了老爷的令,来此将那恶妇苏李氏缉拿归案,以正大历朝的律法!”
这么听下来,这仆人算是明白了,原是有人将此前发生的事儿告诉给了县老爷!这……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仆人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子,“两位官爷,不知可否容小的进去通传一声,若是贸然叫咱家老爷出来,冲撞了两位官爷便是不好了。”说着那仆人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文铜板,不动声色的塞到了两位官爷手中。
他虽是苏家的下人,但身上的银子却是不多,单这几文铜板也是他一直放在身上备不时之需的。他不知道这几文铜板日后老爷会不会还给他,可他知道,今日这事儿他若是做的不好,那这份工他便定是要丢了。
两官差接到要来这穷乡僻壤缉拿犯人时,便知道这活儿油水不多,眼下虽是对这小小的铜板觉得不满,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头,重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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