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下当长辈的被带到这书房,瞧见立在自己面前那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时,张妈的瞳仁便是猛地一缩,浑身紧张地抖个不停。
这是赵公子,此前在村子里张妈是见过的,赵公子不是应当在福安镇才对吗?怎么?……难不成她又被掳回福安镇了?
莫非是这赵公子与苏家竟是有什么交情?她跑了之后那苏家便寻了赵公子去寻她?越是往这块儿想,跪在地上的张妈身子便越是抖个不停。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要死在这儿了的想法。
“你便是那苏家的仆人?”赵子晏站在她面前,低低地俯视着她。
张妈不敢抬头,只艰难地冲他点了点头。
赵子晏冲冷面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玉佩,伸到了张妈面前,“这玉佩是你昨日拿去当铺当的?”
张妈看着那玉佩,昨儿个当掉的首饰太多,而且那些东西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是以当出去了,便也就不记得了。可偏生就是这块雕刻着祥云的玉佩,她在当的时候,觉得它成色不错,是以还曾考虑了许久。可转念想到玉器难以收藏,是以最终还是将其给典当了。眼下见赵子晏这么问,张妈大概猜到了,今日她会被带回福安镇应当是与这玉佩有关。
瞬时她的心里便有些后悔当初将其给典当了,不然……她眼下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少主问你话呢!”冷面的声音冷冷地从一旁传来。
张妈趴在地上,慌张点头,“是……是的。”
张妈并没有考虑过撒谎或是抵死不认,她知道既然他们能找到她,那便已经笃定了这玉佩是从她的手中脱手的,若此番还要撒谎不认,只怕最后受苦的也是自己罢了。更何况,赵公子的背后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仆人能够试探的,张妈还不想得罪了赵子晏,更不想死。
“说说看吧,苏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又为何会拿了这些东西去了当铺?”赵子晏话语淡漠地道。
张妈不敢撒谎,也只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赵子晏重新叙述了一遍。
赵子晏听完后笑道,“那疯丫头还真是以牙还牙的主,着实是个烈性子,不好惹……”
张妈一愣,光是一听,便晓得赵子晏口中的‘疯丫头’指的是谁了。
“依你所说,这玉佩是你从那苏李氏的暗格里偷出来的?然后因为携带麻烦便去当铺当了?”赵子晏反问道。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沉塘
“是……是的。”张妈战战兢兢地回着,“老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赵子晏冲冷面望去,冷面也点头道:“这人确实在那客栈当了不少金银首饰,也从她的身上搜出了不少银票……”
冷面的话,赵子晏心里自有判断,微微点头后,便又命冷面将张妈给带了下去。
半响后冷面回来了,“少主,这张妈该如何办?”
赵子晏犹豫了片刻后,才摇了摇扇子,笑道:“一个刁奴罢了,此前也给疯丫头下了不少绊子,疯丫头既然不愿追究,我便卖给她一个人情……沉塘吧,这种刁奴留着也是祸害!”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是要召集人马去福安村吗?”冷面道。
在冷面看来,眼下这事儿已是水到渠成,既然此前有苏家的奴仆说过曾在苏曜身上见过这玉佩,而眼下那玉佩又是被张妈从苏李氏的暗格中偷出来,如此一联想,那不就是苏李氏看不惯苏曜,偷了他的随身玉佩占为己有了么?
是以,他觉得这事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进行细查的地方了。
赵子晏闻言却是良久的沉默,他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摸索着手中那祥云玉佩,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将苏李氏给我‘请’到府上来,若是依着方才那刁奴所说,眼下那苏家只怕是不保了……”赵子晏转身在圈椅上落座,背靠着圈椅上的软垫,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祥云玉佩。
冷面不知道少主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只他本就是少主的手下,有些事儿也便不能过于掺和,只能领命出去寻人去了那福安村。
待给手下交代完事儿后,冷面这才回到了书房。
“你是不是不能理解我为何会如此谨慎?”赵子晏淡淡地问道。
冷面没有回答,但他的态度便已可以代替他的回答。
“你从来没有与那人交过手,那人的诡计有多深,手段有多残忍,你未曾见过。但我……却是见过的。”赵子晏眼神微眯,似乎是在回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在这件事儿上,我们容不得有一点错误。一旦打草惊蛇,只怕是又要花十几年再去寻他的踪迹了。”
“少主,属下只是不明白那陆为霜又为何要这般做?她是苏家的媳妇儿,这般怂恿张妈对付苏家,可不就是居心叵测么?会不会就是那人在她背后指点迷津,想要让那玉佩消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这般,玉佩的线索才会断了,而他的踪迹咱们也只能从头再寻了呢?”冷面蹙眉分析道。
他与赵子晏不同,他和陆为霜接触的机会不多,是以并不会带有多少偏见去看一个人,也正是因此原因,看问题才会更加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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