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霜见此,脚下意识地避了避。
“止血草,看你瘦得皮包骨的,若不止血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得回那村里去。”
黑衣怪的话音刚落,陆为霜便将脚伸到了他面前。
只听得面具下的他淡淡一笑,然后伸手娴熟地将那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
黑衣怪。
在这十里八乡,是如神一般的人物。
时常来无影去无踪,村子里每家每户几乎都接受过他的救助。
他劫富济贫,是富家人眼中的强盗,贫困户眼中的活神仙。
官府已经捉了他十余年了,但每回都在十里八乡乡亲们的掩护下逃过那些追兵的追捕。
久而久之,富贵人家也是认栽,而衙门索性也就只接案,不查案了。
被黑衣怪接济过的人,几乎都没有见过黑衣怪的真身。
但今天才穿越的陆为霜,在一天之内就见了他两回,还被他救了两回。
眼下他虽是脸戴着面具,可早上在河中她却是见过他的容貌的,她虽是神智迷糊,但却也还依稀记得黑衣怪长得不赖。
黑衣怪替陆为霜将伤口处理好后,起身将手里剩下的止血草丢入了陆为霜的竹篓中。
“每日换药,不出三日就能结痂。”
陆为霜怔怔点头,“这捕兽器是你放置的吧?”
黑衣怪起身,轻轻一笑,“怎么?想找我算账?”
他说话的声音充满不屑,不仅如此,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在陆为霜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
正文 第七章:惹人厌烦的熊孩子
“你觉得,我这模样,还能找你算账么?”陆为霜摊了摊手,扶着旁边的树干站直了身子。
她刚将背篓重新背在背上,眼前便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方才还在那圈套里的野鸡不知何时已经叫黑衣怪捉在了手上。
“既然你这是因我受的伤,这野鸡便是给你了。”
听了这话,陆为霜的眼底闪过一抹喜悦,这手伸出去还没接过那野鸡,她便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咋的?怕我下毒?”
陆为霜忙挥手,“这野鸡你就是给我了,也没我的份儿。”
家里有陆王氏在,别说是鸡汤了,怕是只能摸着鸡毛了。
黑衣怪见此,也便是没有勉强,利落的将那野鸡收了回去,然而看了一眼日头,催促道:
“赶紧下山吧,这可不是沉宝山外围,天一黑什么猛兽都会出没。”
陆为霜点头准备离开,可她一瘸一拐的还没走两步呢,便‘啪——’得一声重新跌回到了地上。
陆为霜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把脸都丢尽了,便收住声一声不吭地从地上拾了一根枯树枝,然后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山下挪去。
走了片刻后,身后已经没有声音。
陆为霜猜想,那黑衣怪大概是已经离开了。
然这样的念头刚落下,一只手便拽住了陆为霜的手,然后借势一拉。
回过神时,陆为霜已经趴在了黑衣怪的背上。
“你……”
“既然你这脚是因我而受伤的,那至少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吧。”
“……”
见陆为霜没有说话,黑衣怪又补充了一句,“依着你这个速度,怕是天都黑了,你也挪不回村里,更何况我瞧着你方才急匆匆的模样,怕是早不识得那下山的路了。”
经黑衣怪这么一提醒,陆为霜这才发现方才只顾着逃跑,竟是没有认路,这附近是原主都没到过的深山。
想了想,陆为霜便有些后怕,若是没有遇上黑衣怪,就算没有叫那捕兽器夹住了腿,大概她也不能安全回到村里吧。
思及此,她从嘴里吐出‘谢谢’二字,来表达今日他对自己所有的帮助。
顺便在心里发誓,若是有机会,她定会还了这救命之恩。
一路无言。
快到村口时,陆为霜拍了拍黑衣怪的肩膀,“就这儿将我放下吧。”
这个朝代男女授受不清,女子的清誉最是重要,若是叫别人瞧见她与黑衣怪单独呆在一处,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别人她是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家里那个后娘。
她向来不嫌事儿大,今个儿她又在自己身上受了那么多气,若是叫她听去了,在外头会如何说道,陆为霜心底还真是不敢去细想的。
这女子的清白一旦没了,日后不论是谁都可以在她头顶上踩一脚,陆为霜还想好好生活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为霜向黑衣怪表示了感谢后,便一瘸一拐地继续往村口走去。
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去看时,黑衣怪已经离开了。
陆为霜站在原地笑了笑,她倒是很羡慕这黑衣怪呢,自由自在,又受人尊敬与崇拜。
也正是因此,方才在山上提出让她以身相许时,她才会心生犹豫。在她看来跟在黑衣怪身边浪迹天涯应当不会比呆在那个叫人不愉快的家中差。
背着那一筐子猪草回到家时。
陆婆子正带着陆禾在院子里撒泼地跑。
陆禾虽然才四岁,但却已经懂人事了,许是陆王氏时常在他耳边教唆她这个做大姐的如何如何不好,陆禾从来都不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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