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拉扯扯,苏小北执意往外走,茗儿拼死不从。
突然一声呵斥,声音响得两人浑身一抖。
“你们在做甚么?”
“啪嚓”一声脆响,然后是苏小北响彻王府的尖叫声。
“啊,我的嫁妆!”
“王爷!”
拓跋明宇扫视屋内一眼,再看苏小北肥胖的身躯上挂着大氅,手上挂着珊瑚珠串的可笑形容。
苏小北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碎成一地渣渣的青花瓷瓶,这可都是钱啊,她的钱啊!
一股怒火奔腾而起,苏小北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了拓跋明宇的领子,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你还我钱!你还我钱!你还我钱!”
当然,拓跋明宇纹丝不动。他低头,微微眯起黑眸,顿时一股冷气蔓延,苏小北当场就有点瑟缩了,但是想到自己的钱,她又狠狠揪了一把,“你看甚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害我打碎了花瓶,你给我赔!”
“松手。”拓跋明宇薄唇轻启,“你这青花瓷瓶乃是赝品,根本不值钱。”
宛若雷劈!
趁着苏小北手松开一点,拓跋明宇脚下移动,躲开了她的束缚。
“你胡说!”反应过来,苏小北指着拓跋明宇怒斥,“你别想忽悠我,说这花瓶是赝品,就想赖账不还!”
第17章
拓跋明宇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冷哼道:“一个青花瓶子,本王还不至于赖账!”
“行!你有钱!那你赔啊!”苏小北深深无觉,自己现在已经像个泼妇了。
“哼,”拓跋明宇傲然扫了她的嫁妆几眼,“全是低等货色,你随意在府中拿一个瓷瓶,价钱就能抵你所有嫁妆。”
说罢,拓跋明宇转身往外走。徒留苏小北失魂落魄地,缓缓坐在地上。她没想到,丞相府竟然能行如此恶心之行径。
就连陪嫁的嫁妆里,也都是滥竽充数的赝品!
她好歹还是皇上赐婚,嫁的又是一个王爷,就算是一个妾生,这嫁妆看不过去,让苏小北情何以堪。
“小姐,你怎么了?”茗儿见她模样,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茗儿,我们真的太穷了,以后要是去当乞丐,你陪不陪我?”苏小北呆呆地说道。
茗儿左右看看,才突然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小姐,其实我们还没那么穷的。夫人生前曾经打算过小姐的嫁妆,早就在外头置办了一处农庄。那农庄的地契,夫人交由奴婢保管了。”
“甚么?此话当真?”茗儿点头,苏小北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亲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早就做了准备,“那农庄在何处?方圆几何?平日都是谁在打理?”
茗儿扶她起来,“小姐,这些奴婢都会一一说清,地契也会交换到小姐手里……”
知道了自己还有一处房产,苏小北顿时心不慌了,气不喘了,一口气可以上十楼了。她一咕噜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抬眼看到自己的嫁妆,心里堵得慌。
“茗儿,这些东西如果都是次等货,就更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往后找个时机,都卖了吧。”茗儿欲言又止,苏小北直接拍板定案,“就这么决定了。”
从西厢走出来,苏小北在茗儿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往回走。落碧居的院子种有许多草木,其中甚至有一些少见的品种,看起来甚是繁茂。
有些花草都是可以药用的,苏小北以前学的是中医,最喜欢的除了针灸就是制药。停下步子,苏小北捻着一片紫苏,放在鼻间轻嗅,顿时头脑清醒许多,满鼻芬芳。
“小姐,这是甚么?闻起来真好。”茗儿也有样学样,拿着紫苏放在鼻子下面闻。
苏小北笑笑,“这是紫苏,可以当香料,也可以泡水喝,能治伤风感冒,还能养护肠胃。”
茗儿天真无邪:“小姐,你懂的真多。”
苏小北一僵,旋即干笑道:“啊,都是从书里看来的,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甚么事?”面对茗儿天真无邪的眼睛,苏小北只觉得后背冒汗,“其实,我一直在偷偷地学医。”
“那太好了,小姐。”茗儿一点都不觉的怀疑,甚至觉得格外欣喜,“这样我们以后生病染疾,就不用花钱去请大夫了。”
“呵呵,茗儿,你真是勤俭持家。还有,以后跟紧我,别被人拐走了。”
“小姐,奴婢不会被拐走的,奴婢一辈子只跟随小姐一人。”
有一个忠诚的仆人真是太好了,就是这个仆人有点智商不在线,这可怎么是好?
“小姐,我们摘一点这个叶子回去泡茶喝吧?”茗儿转眼就像一只小蜜蜂,勤劳地蹲在地上采药。
采药,采药,采药?对啊,采药!
苏小北原地转了一圈,看了看落碧居方圆,再从花圃里抓了一把泥土仔细捻了捻。缓缓抬头,苏小北扯开的笑意,无比狡诈市侩。
回到自己的东厢屋子,拓跋明宇正坐在桌边看书,腰背挺得板直,身形削瘦有力,一声黑服蟒袍,更衬托得他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般挺拔,又如静卧的猎豹般敏捷,这么打眼看过去,还是颇为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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