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婆娘,就你屁事多,等鹿皮卖了好价钱给你制一套衣裳,免得你说跟了老子亏待你”
沈文徶了自家女人一眼,想到鹿皮竟然那么值钱,心情也好了,便也夸下了海口。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跑出来一个短胳膊短细腿儿的瘦小身影。
“这是俺爹打的猎物,卖了银子也是给俺娘买新衣”
沈绪一边大喊着,一边死死的抱住那死鹿,黝黑的双眸狠狠的瞪着沈文夫妇。
“你这兔崽子,不想活了,放手!”
原本拖着死鹿准备回堂屋的沈文突然被沈绪这孩子死死的拽住,气不打一处来。
“不放,这是俺家的鹿,你们每次都吃肉,都不给我们吃”
沈绪小脸因为害怕微微有些苍白,小手却死死的抱住,就是不肯松手。
“我看你是皮痒了!”
沈文顿时火冒三丈,扬手就要给沈绪拍过去。
“绪儿!”
跟着冲出来的何氏惊呼一声,而一个身影却快如闪电的腾空一脚。
“哎哟”
沈文胸膛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往后倒去。
“文哥,文哥”
刘氏上前去扶他,却被他甩开。
“死丫头,当真是反了天了!”
刘氏见自家男人被一个贱丫头欺负,当即红了眼,乘沈美娇不注意,抄起一旁被沈武丢在地上的猎刀就冲着沈美娇砍了过去。
而此时的沈美娇注意力全部在沈文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刘氏。
噗咻——
血花四溅,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敏儿!”
“娘!”
“娘!”
来自三声不同音色的呼唤,沈美娇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往后倒去的何氏,血腥味刺鼻,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
腥红的血液犹如染红的朱砂,把粗糙破旧的衣衫渗透,不断的从何氏的胸腔中涌出来。
沈美娇慌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柔弱的妇人竟然为了她挡了一刀。
她只有不断的捂住她的伤口处,可是鲜血还是透过她的指缝不断的流出来。
“大夫,快请大夫!”
发疯似的大吼,沈美娇开始不断的掐着何氏的人中。
“娘,你别睡,你别睡啊”
从主屋出来的沈武已经吓傻了,虎背熊腰的身躯哐当一下就跪在何氏面前,抱住她的头,声音带着前所未见的恐惧。
“敏儿,你怎么了,敏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俺啊”
“绪儿,快去请大夫,爹,快把娘抱进屋里”沈美娇看着沈武那模样,真想一拳打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爹竟然吓傻了。
沈绪连忙止住了哭,点点头,双眸通红抽抽搭搭的往外跑,去请大夫。
而沈香却是已经吓坏了,白着一张小脸,一个劲的哭。
沈文和刘氏早已经脚底抹油,躲进了屋子里。
心中也是知道,现如今事儿怕是闹大了。
沈武听见自家闺女的吼声,连忙抱着何氏进了屋子,不过那鲜血却是止不住的流,众人吓得不轻。
沈美娇不敢耽搁,连忙进了厨房端热水,她心里也害怕,端着木盆的手都不由的颤抖。
她很难想象,何氏替她挡刀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勇气。
不能死,不能死,她沈美娇不想欠别人的,我还没报答你们呢,你不能死,不能有事。
脚步越发急促,屋子里沈香抽抽搭搭的哭泣声,还有沈武焦急的呼唤声不断的传入沈美娇的耳朵。
她咬了咬唇,把木盆放在一边,她现在要检查何氏背上的伤口有多深。
前世的她是中药世家之后,因为父母的离异,她对妈妈恨之入骨,违背了外公的遗愿,竟然弃了医学搞起了养生餐饮。
现如今,她即便是重抄旧业,用尽毕生所学也要救活何氏。
“敏儿,敏儿,你睁开眼看看俺啊,你睁开眼看看俺啊”沈武一个劲的拽住何氏的手,不停的呼唤,刚毅恐怖的脸上布满了眼泪。
“爹,你别这样,让娘好好躺着,香儿,你快去看看大夫来没有”
一边用汗巾帮何氏擦着汗,沈美娇不停的吩咐。
她没有药材,没有工具,现如今只能等大夫过来。
“娇儿,你快看看你娘,她是不是没有气儿了?”沈武突然失控的大叫,那模样好似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沈美娇一听连忙凑上前,秀眉紧紧的蹙起。
浑身冰凉,她后背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不行,不止血的话,很危险。
沈美娇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跑到厨房的灶炕下面端了一碗木灰,然后把何氏破旧的衣衫哗的一声撕开。
伤口很深,切断了好几根血管,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沈美娇一遍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四周清洗了一边,一边把木灰混着水揉了揉,然后覆盖在伤口上。
血液不断的往外涌,沈美娇不断的在上面覆盖木灰,她手是颤抖的,心是害怕的。
木灰能止血,但是能不能止这么大的伤口,她也不能确定,她没有药,只能这样了。
“敏儿,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丢下俺和孩子,你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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