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侯爷听着就哈哈大笑:“镇国公若有你这那份大智,镇国公府还能倒?恐怕镇国公直接就成精怪了。”
周振听着也忍不住扬了嘴角笑:“你那一环扣一环确实是算得太准了些,最后那手也是。居然让锦衣卫假装放人,然后又假扮镇国公派人去刺杀,叫那赵源误会自己要被灭口,直接就供了两人出来。若叫镇国公与刘永冲知道自己败在谁手里,怕要怄死。”
沈君笑献策的事儿黄朝奇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镇国公与刘阁老到现在还以为是赵源自个儿招了。
沈君笑神色淡淡地摇头:“不过是小计,可禁得不两位这般。”
周振却是从心底感激沈君笑的,抬手拍拍他肩膀:“不要谦虚,论起来,周家是再欠你一份情了。”
沈君笑忙道不敢,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小姑娘。琇莹不打搅他们说正事,正捏了几片吹到脚边的竹叶在编织什么。
少年看着想起什么,也弯腰拾了一些放到膝上,没管周振与老人投来的奇怪视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在叶片间翻动。
周振此时又想起一事来,朝他问道:“我听窈窈说,芷儿当初是你寻来的,那丫头的医术可不得了。若不是她知道食物的相克会有毒性,我们哪能轻易就在诏狱上演了那出苦肉计。”
“芷儿是我年少时偶然救下的。”沈君笑没有抬头,还在专注着手中的竹叶,“她那时父母亲被害,家道因此中落,我救了她,她也再无处可去。正好窈窈说想要个会医的丫头,她自愿入沈家为仆,就让她到窈窈身边伺候着了。”
“倒是大材小用了。”
沈君笑闻言淡声道:“她为仆这事怎么说,只能说是冷暖自知,她在窈窈身边还是挺开心的。”
“芷儿还有这样的身世啊。”琇莹是首回听说,诧异不已,“她从来没有提过,每天都是笑着的,倒是十分开朗。”
“所以我说冷暖自知,她愿意,那就不是屈就了。”沈君笑此时已停下手中动作,将手掌心放在小姑娘眼前。
上边竟是一只蚂蚱,用竹叶织成的蚂蚱!
活灵活现,连细细的触角与足都那么逼真。
琇莹当即就高兴得低呼一声,将竹蚂蚱小心翼翼接过放在双手中:“三叔父还记得怎么编呢,小的时候,您最喜欢给我编这些了。”
有蜻蜓,有蟋蟀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要学,险些没把沐曦院的竹叶都薅秃,气得沈君笑要罚她写五十个大字。
沈君笑也想起在当年这事来,清冷的眉宇间就有了柔色:“院子那小片竹子可是花费了我两三个月的心思照顾,才长回了原样,能记不得。”
琇莹想起儿时糗事,不好意思抿唇笑,周振和老人不明所以望着带小秘密的两人。沈君笑察觉,想要说出来,琇莹挥着小手阻止。
周振在就算了,可还有另一位长辈,还不是太熟悉的长辈,怎么能叫人知道她以前爱闯祸搞事的性子!
小姑娘急得脸都红了,娇憨的样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外祖父!”
在众人笑声中,一个脆生生声音响起。
周振与琇莹都好奇的闻声看过去,一道鲜红的身影冲入这竹林深处,宛如一团烈焰般,将微微的凉意都驱散了。
琇莹第一个反应是,好个炙艳如火的姑娘。
那道红色的身影在呼唤中已走近,手里居然提着把长剑,嘭一下就砸在石桌上,上边的茶碗都跟着晃了两下。
琇莹被惊得往后一缩,沈君笑的手暗中护在她身后,轻轻按了按她的背,是安抚。旋即看向前来的红衣女子目光不悦。
窦老侯爷也被这外孙女闹得头疼,一看那是他库房收藏几十年的宝剑,心疼得下巴的胡子都直跳:“你你怎么又去翻老夫的库房!还那么用力砸老夫的宝剑!”
“这把剑给我了吧,外祖父,就当我的生辰礼物好了。”红衣姑娘拍了拍剑鞘,眉宇飞扬。
她这般近了,琇莹才发现这姑娘有着双大大的杏眼,灵动极了。而且她的一身红裳是按着男子劲装的剪裁,头发也是束成一束,戴了玉冠。
浑身上下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耀眼得如同七月正午的太阳!
好一个特别的姑娘家,这算是作了男装打扮了吧。
琇莹从来没有过这种新奇感,对这个窦老侯爷的外孙女好奇极了。
此时窦老侯爷冷哼一声:“你生辰在六月,已经给过你礼物了!”又想来坑他!
“那就明年的!”女孩儿挑眉,脸皮极厚的先给自己明年生辰讨礼物。
窦老侯爷被气得直接就吼了声:“萧滟!”
萧滟丝豪不怕,将宝剑再拿起抱到怀里,“就那么定了!”随后一侧头就见到身边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肌肤雪白,眉眼精致,娇娇柔柔的。
就像她院子里种着白玉兰,风大一些吹着便纷纷落下,无法承受风雨的那种柔美。
她看着琇莹眨了眨眼,心想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琇莹亦是对着她的视线眨了眨,心想,她怎么直勾勾看着自己。
下刻,萧滟居然是直接伸了一只手去拉了琇莹胳膊:“这位妹妹,你在这儿肯定很无聊吧,我带你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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