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笑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朝冯氏比了个请的手势。
冯氏没进屋,让丫鬟进屋,说明她不是冲琇莹来的,那就是冲他来的。
沈君笑也说不清楚自己这会是什么大感觉了。
有被人抓包的羞愧,忐忑,还有难得的慌乱。
冯氏看着他的动作,只是颔首,转身直接出了二进的院子。连庆这会正站在二进的门口,垂头丧气的样子。
而他身后,是拿了刀抵着他腰的侯府侍卫。
怪不得没有人敢支声啊,冯氏厉害起来也是动刀子的人。
沈君笑给他一个安抚眼神,眼皮却是跳得厉害,他觉得,冯氏应该是都听到了。特别是小丫头最后冷哼着说的那句。
他还说让她不要露出端倪,结果,两人被抓双了。
谁也没有想到,冯氏就那么杀了过来。
在沈君笑忐忑中,冯氏径直进了一进的花厅。进去前,沈君笑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隐藏在暗处的几个影子霎时又缩了回去。
进了花厅,冯氏也不坐,抬眼扫了扫简单的摆设。
清一水的黑漆家具,几幅字画。
沈君笑在暗中打量她的神色,见到她眉头有一瞬皱起,仿佛是在嫌弃什么。
他也就跟着扫了眼。
屋里简简单单的摆设,显得有几分空荡。
冯氏在嫌弃他的家?
“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沈君笑揣测的时候,妇人淡淡地声音响起。
都被人抓住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狡辩什么,只是站直了身板,回道:“十月以后。”
三个月。
冯氏眸光盯着他,有着几许冷意:“窈窈有任性的时候?”
这话叫沈君笑倒是一怔。
什么意思?
窈窈向来都是乖巧的,特别是在他身边。
他疑惑,但冯氏只是那么冷冷盯着他,那样的目光仿佛要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一样。
他骤然心头一颤,明白过来了。
是因为窈窈先前在屋里那句发乎情止与礼。
沈君笑再是两世为人,到底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特别是男女之间。如今被冯氏那么一问,还是他心中的丈母娘,他霎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连耳根都红了。
可冯氏就那么盯着他,他再是觉得不自在,也只能回答:“她喜欢黏着我,所以我才说了那句话。”
话落,冯氏的目光就移开了,下刻是抬了脚往外去:“我知道了。”
竟是要走的样子。
沈君笑跟了两步,冯氏突然转身:“你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
“是。”
“就那么简简单单,下人都没有几个?”
沈君笑在她的问题中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回道:“是。”
“知道了,你不是有事,走吧,也不用送我。不要告诉窈窈我来过。”
冯氏站在庭院中,那样气势,仿佛她才是这里主人一样,而沈君笑这主人仿佛才像是客。
沈君笑心头一阵阵怪异,只是他喜欢人女儿,还是半哄半拐的让她眼里就只有自己,他心中有愧。他朝她抱拳一揖到底,默默离开。
望着沈君笑远去的背影,冯氏又回头打最了眼这个院子,嘴角扯扯,喃喃一句:“冷冷清清,又窄又小。”
正文 326帮忙
沈君笑心头带着一团疑云离开家。
冯氏的态度很奇怪,不算友好,却也不是充满敌意,更没有要将小姑娘带走的意思。
那她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就只为了确定小姑娘和他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但沈君笑觉得有一样是能肯定的,如若不是小姑娘无意间说了句止与礼,恐怕冯氏是会冲进屋的吧。
他认为答案肯定是的。
而且冯氏跟他说的每一句话肯定都有目的,毕竟是相处了近十年。冯氏了解他,他也了解冯氏,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沈君笑双眸慢慢闭上,心头有些激动。
如若是,他跟小丫头的这条路会好走很多吧。
所以这个时候,他该给到冯氏真正信任的能力。
马车一路去的地方是首辅府,沈君笑要去见陈值。
他到的时候,两鬓已白的老人正提笔作画,在那间堆满书籍卷宗的书房,老人就那么立在画案后。
沈君笑来到后也不出声打扰,而是站到画案边上,低头看了眼。
陈值在画一副山河图。笔落为山,笔勾为水,山山水水在浓墨间被勾勒出柔和或是磅礴的姿态。他就在边上为陈值磨起墨来。
在陈值要画水的时候会在砚里多加水,将浓墨和得稀一些,若是要着笔画远山,手中就会用力,墨出浓稠的墨来。
两人就那么无声合作,却是默契无比。
终于,陈值放下笔,随后取了边上搭着细布巾擦了擦手:“你这小子明明是第一回给我磨墨,却让人觉得仿佛你在我身边很久了。”
沈君笑只是笑笑。
确实是挺久了。
从前世遇到陈值,受他提拔到现在,算起来十几年总有的。
“济南的事你是有什么想法。”陈值坐下来,示意他也坐。
沈君笑谢过,坐下说:“要看首辅您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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