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夏清时怔立在原地……
镜心振作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摆放在大殿一角的铜壶滴漏。
殿中不辨天日,只能靠滴漏分明时间。
“葵公主,你快走罢,时辰不早了,今日皇上会来。”
夏清时看了一眼叶南音,虽然万般的不愿,却也只得先行离开。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来日方长,大不了日日来磨她。
终要让叶南音说些什么出来。
夏清时微微点了点头,刚想走,忽听殿门外传来金靴踏地的声音。
叶南音皱眉:“他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说罢忙招手,让夏清时躲到寝殿的大床后面去。
夏清时刚走到寝殿之中,便听顺德帝的声音自外面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叶南音回道:“镜心笨手笨脚,打翻了汤碗,还请殿下恕罪。”
说罢,轻声斥责道:“镜心,还不快收拾干净。”
夏清时透过床边半透明的幔帐,刚好可以看到大殿中的情景。
只见顺德帝身边只带了个朱喜,镜心正俯身在地,收拾瓷碗的碎片。
叶南音被顺德帝一把搂进了怀中。
朱喜立马垂了头。
轻薄的罗衫缓缓滑落,露出叶南音雪白的香肩来。
顺德帝的双手如一条鱼,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
由下而上,在波澜处逗留片刻后,移至叶南音的颈间,手指向上,抚住她的脸庞,犹如托起一朵灼灼绽放的花朵。
叶南音本就纤弱,她想挣扎,却被顺德帝牵制得动弹不得。
此情此景,在这十八年里,已无数次的发生。
叶南音是顺德帝囚笼中的金丝雀,供他玩乐戏弄。
顺德帝抱起叶南音,往寝殿中走来。
他不顾叶南音通红的双目,和紧咬的唇齿,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衫。
春光乍泄一地。
“皇上!我怀孕了!”叶南音声嘶力竭,喊出了这一句。
顺德帝只停顿了一瞬:“你不是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吗?”
顺德帝的音调陡然间提高:“让那个老嬷嬷给你弄来了堕胎的汤药?那朕就教她把那碗汤药喝光!所有不顺朕心意的人,通通都得死!”
夏清时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顺德帝。
似乎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便让一个人深藏于心的本来面目暴露了出来。
此刻,她也终于知道了章素珍究竟是为何而死。
听衍哥哥说起时她便怀疑。
章素珍是稳婆,怎么会不知道奎宁是什么东西,更不会如此糊涂大意,喝过量了毒死自己。
原来,竟是章素珍为了替叶南音堕掉皇上的孩子,不知用什么法子找来了奎宁。
此事却被皇上发现,在叶南音喝下汤药前,逼迫章素珍自己喝掉过量的奎宁而死。
顺德帝更加疯狂,叶南音死死的咬着唇,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向着枕头底下摸去……
镜心听着寝殿内的响动,伸手去拾地上最大的那块瓷片。
瓷片锋利的边缘轻易的割破了镜心的指尖。
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到洁白的瓷片上,显得刺目至极。
镜心忽然便想到了娘,娘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第一次知道娘的模样,还是在那副压箱底的画像上。
她的娘是好人,叶姑娘也是好人。
可好人,为什么偏偏得不到好报?
千古骂名?天下大乱?
镜心瞬间捏紧了瓷片,猛地起身,朝着寝殿大床上冲去。
一旁的朱喜骇了一跳,赶紧扑身去拦,却始终慢了一步。
眼见锋利的瓷片对准了顺德帝的背心,不着寸缕的叶南音只觉得眼前寒芒一现。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欺身抱住了顺德帝,使尽浑身的力量,豁然翻了个身。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夏清时就在床后,几乎触手可及,可她从幔帐后跃出时已来不及。
瓷片顷刻间没入叶南音的胸口。
叶南音只觉心头一凉。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思虑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眼前看到的,是顺德帝小时候的脸。
那样干净稚嫩,如一泓清泉,潺潺流入了她的心间。
那还是叶南音随哥哥进宫时,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名叫段正凌的小皇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轿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说:“我叫段正凌,是未来的皇上,你叫什么?”
叶南音从哥哥身后探出了小脑袋,瓮声瓮气的答:“我叫叶南音。”
段正凌乌溜溜的眼眸转了转,扬声道:“叶南音?你是什么?公主?郡主?还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叶南音有些怯懦:“我……我什么也不是……”
哪知段正凌却忽然眉开眼笑起来:“什么也不是?那等你长大,便做我的皇后吧!以后,你便可以说,你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
以后……
长大以后,他却设计害她哥哥流落异国,将她囚禁在这一方大殿之中,永无天日可见。
叶南音将他恨入骨髓,却又偏偏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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