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笙,是谭惜容还未进府之前,在花船之上,与她最为要好的姐妹。
白芙之所以知道一切,只因为那时候她已被关在了这沉香舫中。
她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充满善意的人,便是千笙。
为了感谢千笙,白芙将她戴着的一双明月珰送给了千笙。
那明月珰是皇上亲自送给白芙的,整个天下仅此三副。
因此,即便是被偷换出了宫,她仍戴在耳间。
只是,让白芙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双明月珰害了千笙的性命。
千笙与谭惜容是从被拐来时,便相依为命一起活的。
她们一向有了好的东西便相互分享。
千笙在得到这明月珰的当下,便送了其中一枚给谭惜容。
两人约定,一人戴一枚,一个戴左耳,一个戴右耳。
这是小姐妹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谭惜容在夏夫人房中放沉香令那晚,因太过紧张,将左耳的明月珰遗落在了房中。
虽然,完成任务后不久,谭惜容便被杀害灭口。
可段南唐身边的贴身侍女摘星,在去接良月前往石宝舫那晚,亲眼见到沈临洛自夏夫人房中拾起了那枚明月珰……
“摘星?!”夏清时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
当初,在老谭头屋外,大火乍起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影从老谭头的屋中跃出后迅速消失不见。
那身影是那样的眼熟,可当时的夏清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
如今,便如一团浓雾散开,夏清时瞬间想起,那背影,正是摘星!
只是,当时她无论如何也未怀疑过段南唐身边的摘星姑娘。
如此一来,便皆说得通了。
因为夏夫人房中的明月珰被沈临洛发现,为了防止沈临洛顺着这条线一路追寻下去,段南唐便命摘星将与之相关的人皆铲除了。
“没错,摘星。”沈临洛缓缓到,“千笙便是因为那枚明月珰,被摘星溺毙在半水之中。”
“他们以为人一旦死了,便开不了口,却不知道,尸体也是可以说话的。”
“怎么会……”夏清时紧紧咬住下唇,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
她从怀中拿出云初的那盒口脂,递给白芙,还未说话,便听白芙轻声惊叹:“怎么在你这里?”
夏清时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芙点点头,回道:“这便是用沉香丸所制,当初被皇上看上要送进宫去的,本是云初,段南唐已经将沉香丸送去给了云初,只是云初拒绝了,她宁肯死也不愿进宫……是我自愿替她入宫的。”
果然如此……
夏清时深吸口气,又将那盒子茉莉香泥拿了出来:“如此,这香泥也是用沉香丸所制?”
白芙接过香泥,只轻轻一闻,便笃定的点头。
回道:“看这盒子的规制,应该是送进宫去给如今的锦妃娘娘,日日服用的。”
夏清时手心里捏着那张小小的纸条。
段南唐通过橘毛带给她的那一张。
纸条上的字,她早已背得熟了。
夏清时本想,在这段日子里,在被迫嫁给沈临洛的岁月中,皆靠这纸条支撑度日。
可如今……段南唐竟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仇人……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止是欺骗和利用,还有夏家满门的性命。
深吸口气,看了一眼滚滚流逝的江水,夏清时想扬手将纸条扔入水中。
可最终,她还是将它重新放入了怀里。
……
夏清时还有很多问题不明白。
只是天色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石宝舫已挂起了歇业,昏黄的灯笼一盏盏灭了下来,沉香舫亦即将开船至半水中央的礁石从中,不得已,夏清时只好和沈临洛先走。
再说……
今日是夏清时与沈临洛成亲的第二日。
按规矩,她还得一早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待两人赶回沈府时,辰时已过了大半。
沈临洛刚从墙头翻进宅院里,流香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少爷!老爷夫人已经在祠堂前等了好一会儿了!”
说着摸了摸额上因焦急渗出来的冷汗:“碧香和小槌子快顶不住了,少爷少夫人快些去吧!”
夏清时正坐在墙头,刚探出身子,一只硕大的黄狗便从一旁扑腾上来,前脚趴在墙上,一个劲的狂叫。
“豆黄!”流香扯了扯黄狗的尾巴,“主人家都认不出吗?该打!”
说着真伸手捶了两下黄狗毛茸茸的头。
那黄狗也真听话,呜咽一声立马让开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虽然仍警觉的盯着夏清时,却不再叫了。
夏清时忙趁此机会从墙头上溜了下来。
刚一落地,那黄狗又凑了上来,只是耸着鼻子闻了两下,便欢快亲热的摇起了尾巴。
这黄狗可真乖,夏清时打心眼里喜欢,只是豆黄?怎么感觉这名字如此的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昨晚是沈临洛的新婚之夜,若溜出府去被沈老爷夫人发现,是要跪祠堂的。
沈临洛便令小槌子和碧香假装自己和夏清时,锁上门躺在夏清时的房中,咿咿呀呀一刻不停的叫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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