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实在劝不动公主,绿筠便道:“那,绿筠想陪公主一同去。”
绿筠目光灼灼:“公主你也知道,奴婢身手也不弱的,就让奴婢也跟在公主身边吧,不然……不然奴婢实在不放心!”
夏清时灿然一笑。
有一人能如此真心对待自己,真是三生有幸,夏清时早在心中将绿筠和梳儿当作了姐妹,而不是什么奴婢。
夏清时缓缓道:“虎口关你就不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做。”
怎么能带她去呢?这一次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的。
夏清时就是要去冒那个险,去争那十分之一的机会。
绿筠忙道:“绿筠定然不负公主所托!”
然后才问:“公主让绿筠去做什么事?”
夏清时抿然笑道:“那便是在我不在这段日子里,替我照顾好橘毛,别让它受了豆黄的欺负。”
绿筠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提起精神竟等来这样一个任务,一下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待绿筠出去后,夏清时取出梳妆架下洗脸的铜盆,摆在地上,点起一根新婚那日还未燃尽的红烛,然后将怀中那张小纸条取了出来。
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画来。
夏清时刚想打开来看最后一眼,却又害怕再看一眼,看到那纸条和画上的字,便狠不下心了。
于是眼一闭,将纸条点燃,扔进了铜盆里。
火光一下亮了起来,夏清时手一松,卷起来的画也一并送进了火里……
第二日一早,沈临洛便以高坐马上。
沈府门前,有一队骑兵,共三十来人,不过是护送沈太傅前往虎口关的人。
夏清时穿上了短装,从门内走出来,径直走到一匹马前,身一扬便已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英姿飒爽。
沈临洛与她并排而立,侧过头来,望着她道:“你可想清楚了吗?此去虎口关,可不是一趟轻松的差事。”
夏清时眉一挑:“沈太傅可别忘了我究竟是谁,千军万马,战场扬沙对于我来说,可比在深宫宅院内明争暗斗来得擅长。”
沈临洛颔首:“好。”
正要扬鞭启程,忽听一声娇嫩的嗓音传来:“等一下!”
夏清时回过头去,只见饮音傲然从门间出来。
在她身边,流莺一手领着一个藤木箱子,踉踉跄跄。
饮音站在沈临洛面前:“我也要去!”
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沈临洛蹙了蹙眉:“别闹!”
饮音下巴一扬,伸手指向夏清时:“我和她一样,既是公主,也是你的夫人,她都能去,凭什么我不能去?”
沈临洛刚欲开口,夏清时便打断了他。
“确实,我们一样,不过却不是完全一样。”夏清时冲饮音笑笑,不待饮音说话,便又到,“你想去自然可以,来人,牵一匹马来!”
身后的侍卫长一脸踟蹰,看了看沈太傅。
沈临洛随即疑惑的看夏清时,夏清时只是冲他点点头。
沈临洛便道:“牵来罢。”
侍卫长双手抱拳:“是!”
片刻的功夫,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便被人从马厩里牵来,引到饮音身边。
饮音得意洋洋,眸子四散着发着光。
终于得偿所愿,绾陶公主想独自陪沈临洛数月,简直是痴心妄想。
饮音迫不及待要骑上马去,便冲下人道:“还不快将上马凳备来!”
饮音自诩骑术不错,只因顺德帝素来爱狩猎,饮音又一向是他疼爱的公主,去猎场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带上她,因此饮音的马骑得不错。
只是……
夏清时轻轻笑了起来:“这便是我与你不一样的地方,我上马可不用上马凳。”
饮音眸光一沉。
便听夏清时道:“行军打仗难道你还要特地带上一人替你备着上马凳?”
“你!”饮音竟被如此羞辱。
她马是骑得不错,可身为公主哪里需要自己上马?
只是夏清时可不愿再听饮音多言,向沈临洛颔首:“我们走吧。”
马儿打了个响鼻,随即扬蹄而起。
一行人终于向着虎口关而去。
马蹄扬起的风沙将路边饮音的面容淹没在尘埃里。
“公主!”流莺扔下箱子,赶紧来护。
离得近了,却见自家公主红了眼睛。
流莺自小服侍公主,从小便见证了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今,她遇到了这绾陶公主。
不仅分走了顺德帝那里属于饮音独一份的父爱,还分走了沈临洛那里饮音一心相予的爱意。
哪里见过公主如此狼狈的模样,流莺有些心疼,自己倒先哭了起来,哑着嗓子道:“公主,您别哭……”
饮音转过头来,通红的双眼死命的忍住眼泪,眸光里是浓浓的恨意:“谁哭了?我可是南玉国顺德帝最宠爱的三公主饮音,我十岁时便被赐予封号,坐拥丽华宫,这世上从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饮音深吸口气:“技不如人而已,良月那个贱人,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说罢,饮音便冲流莺道:“流莺,去找宫里最好的马术师来,上马而已,有什么难的!他们不让我去,我便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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