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只得向菩萨佛祖祈求之后一路平安顺利,打了地铺,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又上了路。
饮音买了一包梅子蜜饯,坐在马车内一路吃着。
正午刚过,马车便驶出了虎口关。
虎口关外过一个南境山谷,便是沈临洛军队驻守的地方,再往外那便是大梁国了。
在南玉和大梁之间,有许多的蛮夷部族游掠其间。
饮音吃完最后一个梅子,感到有些渴了起来,刚想起身拿过玉壶来喝口水,马车却猛地一下戛然而止。
这一下,差点将饮音给摔个跟头。
气得饮音将拿到手的玉壶一摔,冲外嚷道:“流莺!怎么回事?”
她一边嚷一边撩开马车的帘子,哪知帘子一开,便见流莺人已不在马车上了。
而马车前面,两个魁梧健壮的男人,正眯着眼打量着刚刚探头出来的饮音。
那两个男人皆是满脸的络腮胡子,背宽厚如虎,腰粗壮如熊,一头的麻花辫子油腻腻仿佛一年没洗过一样。
饮音自小在宫中长大,男人统共没见过几个,而见过的又皆是有地位有涵养的人,自有一番气度,哪里想得到天底下竟还有这样一幅模样的男子,吓得她忙欲遮回帘子后去。
可身子刚一动,忽然见到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子,袋子里微微乱动着,似乎装有什么活物……
饮音心底一颤,只怕……那袋子里装的是流莺……
脑子里浆糊一般,饮音却强打起精神,作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厉声喝到:“你们做什么?”
饮音见惯了父皇威严的模样,这即兴学出来,加上她本就有的华贵气度,倒真有几分不容小觑的气势,竟一下将那两个男人给震住了。
只是,片刻后,两人便回过了神来,露出一副轻佻的神色,用并不分明的南玉口音道:“小娘子男扮女装这是逃婚去呀?还是会情郎呀?”
饮音哪里听过这样的调笑,一句话便已羞得面红耳赤,只得大声道:“放肆!我看你们皆是活腻了!我可是南玉国的三公主饮音,你们休得无礼!”
本以为抬出公主的名头来,平头百姓一听到自是心中敬畏尊崇。
哪知那两个男人只是略微怔了怔后,神色却欲加欢喜起来:“公主好呀,也让我们哥俩尝尝做驸马爷的滋味!”
饮音慌了,连忙后退:“你们不要命了吗?!胆敢动我一根寒毛,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两人一齐上前来,任饮音大喊大叫,顷刻间便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另一个麻袋兜头而下,饮音后脑勺钝钝一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正文 第82章:云开雾散(8)
“榆函山一带丘陵甚多,沟壑纵横,敌军便于藏身偷袭,实属易攻难守之地。”
沈临洛立于一张地图之前,眉头便如山川般深深折起。
“榆函山之后便是南境山谷,再往后则是我们南玉境内,因此,即便是艰难险阻,我们也要将敌军抵挡在这榆函山外,不让他们前进分毫。”
听完沈临洛的话,夏清时随即点头。
她明白,这虎口关最是易攻难守,格外的凶险,南玉与大梁在此地征战多年,间或有蛮夷各部族骚扰不休,在这片土地上已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南玉战士,才得以将这片山河留在南玉境内,寸许间皆是前人的鲜血和尸骨,说什么也不会退让。
只是,自沈临洛率兵驻扎南境山谷以来,敌军已从榆函山偷袭三次,沈临洛虽三战三胜,但皆是以多胜少,死伤无数,若再由此耗下去,只怕待敌人大军一到,沈临洛的部队便已只剩残兵,只得节节败退了。
想到出发前,段南唐说的话,夏清时忧虑更甚。
此战是由蛮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发起的,却能从大梁借来三十万精兵,再加上部落自己的骑兵共四十万大军,而顺德帝听信谗言,仅拨兵十万给沈临洛,此仗是凶多吉少。
段南唐是打算好了,不让沈临洛活着回去,甚至不惜拿南玉的江山做交换。
看着地图上深深折折的沟壑,夏清时缓缓开口道:“此等境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须得将主动权拿在我们自己手上,方有一线生机,以少胜多。”
沈临洛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说来容易,敌军驻扎在榆函山丘陵地内,我方探子出去五拨,皆是有去无回,到如今,我们连敌人的大本营在哪儿都还没有摸清,即便是要偷袭也不成……”
确实如此,那丘陵地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让敌军藏身其中,往往能随时出击,打南玉一个措手不及,然而想要去攻击他们却是难上加难了。
“总有破解之法的。”夏清时看着眼前的地图,苦苦思索。
夏清时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征战南北,明白每一寸土地得来的不易。
若是父亲在呢?他会怎么办?
夏清时不由得想到了爹爹。
大将军夏文渊令敌人闻风丧胆,从无败绩。
在战场上,爹爹最爱和夏清时说的一句话便是:世上万般难事,皆有其突破口。无论多么坚不可摧的堡垒,都有蚁穴,而你要做的便是找到其中的蚁穴,逐一击破。
“这沟壑纵横的丘陵地貌,哪里才是它的蚁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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