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临洛抱着夏清时一回府,流莺便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
“太傅大人,你快去看看吧,夫人罚公主跪在祠堂里,已经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了!”
流莺着急万分,饮音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处罚,当真是要了命了。
哪知沈临洛却连眼皮也没有抬:“罚着罢,让母亲好好教教她我们沈家的规矩。”
“可这……”流莺更慌了,想追上去求情,却被沈临洛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挡在了屋外。
“小槌子!”沈临洛将夏清时放在床上,高喊一声。
小槌子立马从外面奔了进来。
“快去请肖大夫来!”
小槌子领了命转身便走,却和迎面而来的绿筠撞个满怀。
两人的脸相顾一红。
小槌子扰着头跑了出去,绿筠见公主迷迷糊糊,神色诡异的躺在床上,本略带红晕的脸颊一下变得惨白。
“公主这是怎么了?”绿筠忙问。
沈临洛摇了摇头:“等府里的肖大夫来看过了才知道。”
绿筠心急的直跺脚,叹道:“梳儿这丫头就是不中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为人又心思单纯。今日该我陪着公主去便好了,兴许公主便能好端端的回来!”
说罢扫了一眼,忙问:“梳儿呢?”
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梳儿合该陪在公主身边才是,怎么不见了踪迹?
沈临洛叹了口气,缓缓道:“梳儿已经不在了。”
“什么?”绿筠吓了一大跳,怀疑自己听差了。
沈临洛解释道:“梳儿摔在了青石上,当场便不行了,人是送回府后彻底没了的。”
绿筠踉跄两步,扶住门槛这才站住了:“怎么可能呢?今日一早她还活蹦乱跳的,抢着要去听戏,还说待下午回来,再亲口讲给我听……这……这……”
哽咽片刻,再说不出一句话,绿筠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
她低下头,抽出帕子来擦了擦,哪知眼泪却越擦越多。
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刚巧流香和碧香两个丫头,一人端着热水,一人拿着棉帕进来,一见绿筠的模样,皆吓了一跳。
将东西放下,在沈临洛的示意下,两人立即一左一右的搀着绿筠,一璧安抚她,一璧带她出了屋子。
没一会儿,小槌子便带着肖大夫来了。
肖大夫上前来略略一按夏清时的手腕,顷刻便变了脸色。
“这……少爷,少夫人她中的……中的是那……”
见小大夫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个名堂,沈临洛气得扬了眉:“究竟是中了什么?!快说!”
“是!”肖大夫一下跪了下来,犹豫片刻后,缓缓到,“玉练槌能否替我打一盆热水来?”
玉练槌有些奇怪,指着刚刚流香端进来的热水问道:“肖大夫,这里不是有热水吗?”
沈临洛斥道:“叫你去你就去!”
玉练槌从未见自己少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麻溜的便出了屋。
待玉练槌走后,肖大夫才回道:“回少爷的话,少夫人这中的是温香软玉散。”
“温香软玉散?”沈临洛从未听过这种毒药,不过,仅听这名字,他已猜出了七八分。
肖大夫解释道:“温香软玉散比一般的春药药性更加强烈,非阴阳调和不能解,如是中毒之人三日之日仍未……阴阳调和,便会……便会七窍出血、暴毙而亡。”
沈临洛吃了一惊:“当真别无他法吗?”
肖大夫刚摇完头,玉练槌已端着一盆热水,打开了房门。
“少爷,水来了!”
沈临洛挥了挥手:“都下去罢。”
“是。”肖大夫躬身告退。
玉练槌有些茫然:“少爷,这水?”
沈临洛没好气:“倒了!”
……
待房门重新关上后,房间内仅剩了沈临洛和夏清时两人。
夏清时双眼迷离,头脑昏昏沉沉,却仍听到了那肖大夫说的话。
她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
一边丧气的说:不如就这样死了罢……死了便能见到爹爹娘亲还有喜儿,死了再不用思虑太多,不用担心欺骗与背叛,不用在意爱与被爱。
另一边则声嘶力竭的呐喊:要活下去!不顾一切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只有活下去,查出真相,还父亲还夏家一个清白。
夏清时只觉得脑袋又痛又胀,身体却如被煮开的沸水般滚烫。
如同流淌在混混沌沌的河水之中,让她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岸在何方。
沈临洛亦是同样的纠结。
他的一生至今为止做过无数的决定,有战场上的一令之下千军万马,浴血拼杀,也有朝堂上的一纸奏折掀起风云诡谲,可没有哪一个有此时此刻的这一个,这样让他难以抉择。
沈临洛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夏清时爱的是段南唐,即便段南唐是她的仇人。
可有些感情就是这样,爱了便是爱了,如覆水难收。
他知道夏清时心里爱着段南唐,却因为残酷的真相,令她不得不放手,将爱转变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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