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洛回她道:“那明月珰乃是波斯国进贡入宫的,一共便只有三副。皇上垂爱后宫,尽数赏与了妃子。”
“赏给了后宫?”夏清时扬了扬眉,“佳乐贵妃向来得皇上宠爱,必定有一副。”
“没错。”沈临洛点头应到。
夏清时接着说:“皇上虽不爱重皇后,可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必有一副。”
沈临洛又点了点头。
“剩下那一副。”夏清时想到了昨日看到大公主耳畔间戴着的那副,却缓缓到,“想来,应是赏了新宠锦妃。”
沈临洛赞道:“公主智慧,一个不差。”
要知道宫中之物,总是赏来赏去,几经易手。
因此夏清时并未从看到的结果推论,而是从本出发,去推断皇上的心思。
由此略一猜测便中。
至于大公主的那串明月珰来自哪里,她自会去弄清楚的。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
安嬷嬷的声音远远传来。
夏清时望了一眼沈临洛:“我感谢你告诉我有关我父亲案子的线索,不过,下一次再单独见到你,我不敢保证不会用匕首割破你的喉咙。”
沈临洛挑了挑眉。
便听夏清时接着说道:“所以,从此以后离我远点,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互不相干。”
说完,夏清时身形一闪,隐入了假山之间。
沈临洛将手中的一粒石子抛入湖水之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这粒石子是刚刚夏清时坠落之时,与她一同落下来的,正巧落入了沈临洛手心里,他便捏在了掌中。
他没有告诉夏清时,今日他本是陪同太子一起去看望佳乐贵妃的,与太子殿下站在殿外等候时,正巧听到了佳乐贵妃与夏清时的对话,他一刹那便听出了贵妃的弦外之音,借故向太子告辞后,便候在这假山附近,不一会儿便果真见到了佳乐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不知雪,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此处。
从湖面吹拂过来的微风撩乱了沈临洛的长发,他摊开另一个手掌。
掌中是一个蜜合色的花囊,比黄圆香袋略大些,是用象牙镂雕而成,盛鲜花用的。
有缕缕桂花的香味从花囊中飘散而出,宁谧清醇。
沈临洛为人一向坦荡,直到遇到夏清时,他一次又一次的不磊落起来。
人生中第一次撒谎便是向夏清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第二次,则是手中这花囊。
从夏清时身侧掉出来时,他不知怎么便握在了手中,再没舍得放开。
……
夏清时出了假山一眼便见到了满面急色的安嬷嬷。
“公主,下次再不能让你独自去了,奴婢可担心坏了。”安嬷嬷忙迎了上来。
夏清时垂头一笑:“你知道我的,也不是真的弱不禁风的公主,不用担心。”
安嬷嬷一怔,复又说道:“皇后娘娘特意让奴婢来照顾好公主,若出了什么闪失,奴婢可担当不起。”
夏清时抿抿嘴,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一路往娴吟宫去,此刻天色已晚,只是她心中疑团颇多,非要去娴吟宫中看看不可。
对于沈临洛,夏清时心里是恨的,不管他当时是不是形势所迫,现今又是不是想要重翻旧案,她只知道夏家所有人都是在沈怀谦和沈临洛的口下没了性命。
若是他们沈家真的明辨是非,一定可以让这案子缓一缓,尽可能的缓一缓,事情也许便会出现转机。
只为了这一个也许,夏清时也要恨上沈家的人。
思忖着夏清时已来到了娴吟宫中。
静娴贵妃住在正殿怡和殿中,大公主居于东侧的菱悦堂。
此刻,静娴贵妃已用过了午膳,正在小憩,夏清时不便打扰,只得绕到东边去,想要见见大公主瑶姬。
瑶姬是皇上的长公主,却偏偏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直到此刻也未被封号,还只得住在母妃宫中,便是以后嫁人夫家也脸上无光。
不过,瑶姬为人倒是喜乐和善,夏清时刚踏进菱悦堂,瑶姬已遥遥站在了园中。
“早早听说了妹妹要来,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身影,此刻终于是到了。”瑶姬笑说着,一众宫女已领了夏清时往屋内走。
菱悦堂虽不是主殿,却也宽敞干净,堂中一架紫檀木嵌竹花鸟的双面插屏将整个大殿分为了内外两间。
瑶姬带着夏清时径直往内间走,一越过屏风,便将身上穿着的灰鼠皮斗篷给摘了下来,随意一坐,便拿起一块栗子糕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又忙招呼夏清时也来尝尝。
夏清时坐在瑶姬对面,见她一张脸圆扑扑的,脸色又红又润,眉眼弯弯不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
心里头不由得疑惑,这样一个甜人的公主,怎么会不得皇上喜欢,又迟迟没有出嫁呢?
不过转眼夏清时便看向了瑶姬的耳畔,今日她耳畔带的是一对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姐姐的耳坠好别致。”
夏清时赞到。
瑶姬一听果不其然又欢喜起来:“妹妹喜欢吗?”
说着一下站了起来,拉着夏清时便往内室走:“我还有好多呢,妹妹要是喜欢,我送给你一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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