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见父亲与姐姐都瞪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晃氏本就不悦李氏淡漠的态度,赶紧将儿子抱在怀里,“忌哥儿这是怎么了?”
无忌委屈道,“二姐瞪我,今日她还骂了我,踩死我的蝈蝈,现在父亲也瞪我。”
晃氏心疼不己,不能指责无霜,便数落起玉方来,“你瞪儿子做甚?他还这么小,倒是做了什么事,就招人眼了,他的病刚好了些,莫又哭出病来”
无忌听母亲维护自己,更是哭得大声起来。
“罢了,咱们不吃了。”言毕,晃氏哄不住,便堵气的抱着儿子离开饭桌。
玉方在一旁尴尬不己,忙朝着大哥大嫂揖了一礼,“我去看看,大哥大嫂慢用。”
二房一家子出了饭厅。
李氏不以为然,继续吃着饭,但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只听“啪”的一声,却是玉清掷了箸,“你教的好女儿。”说着拂袖离去。
李氏也气,握箸的手紧了又紧。
“娘?”无霜小心翼翼。
李氏抬头看向无瑕,无瑕低头进食,并不言语,便将一口气撒在女儿身上,“吃饭!”李氏低吼道,无霜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刨饭。
饭毕,李氏端着一碗粥进了玉清的书房。
玉清坐在书桌前看书,见她进来,瞟了一眼,李氏深吸一口气,堆起笑容,将粥放在他面前,“呕气也得吃饭呀。”
“是我不好,没有管教好霜儿,只因最近忙于庄子上的事,一时没抽得空来。”
李氏边说着边将夫君瞅住。
玉清听了她这句话,知道妻子打理家务劳累,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只皱了皱眉。
“庄上如何了?”
李氏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夏季那场旱灾,致收成不好,一半的佃户怕是交不上租了。”
玉清想了想,“那就缓两月。”
李氏听了,心中冷笑,缓两月便能交上?但面上却也不反驳,其心里另有打算。
庄上本是一些杂务,李氏知道夫君的心思都在作坊上,对庄上之事并不上心,也没说两句,又说起了娘家之事。
“痕儿来信了,说母亲的病有了好转,准备回苏州。”
玉清应了一声,“也好,他这般在外,也没人约束他,还不知做些什么荒唐事来,既然母亲的病没有什么大碍,让他早些回来,作坊里正缺人手。”
李氏听了有些不高兴,“作坊缺人手可去雇些来,苏州城最不缺的是工匠。”
玉清听了,抬头看她,冷笑道,“难不成还指望他考功名?”玉清将书一扔,“读书不行,经商不懂,玉家的家业以后怎么交给他?”
李氏暗自讽刺,玉家还有家业吗?若不是她苦撑着,玉家早跨了,然而她不能这么说,只道,“是,待他回来,就让他去作坊。”
玉清不再说话,重新拿起书。
两人相处无言。
“夫君还是早些休息吧。”
玉清生硬的应了一声,但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
李氏还想说什么,但见玉清专注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走出了书房。
正文 第8章:嫡庶之别
无霜不愿意与无瑕一同上课,一直闷闷不乐,绿儿为了让主子开心,在主子耳边道,“小娘养的,又未读过书,懂什么?以后在先生面前,霜姐儿可要看她笑话了。”
无霜听言大喜。
玉家有两个偏厅,原本是接待商客的,如今改了一间当作无霜学习的地方,偏厅不大,却很优雅,有几有案,有香有炉,墙上还挂着几幅名人墨迹,像个读书的场所。
苏州本是文人雅士的天堂,连着一些商户们,尤其出入官场和生意场合,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风度,往往极尽附庸风雅之能事,吟诗作画,著书刻书,修建园林,组织戏班等,玉清也爱好此事,做玉器生意,多与达官贵人打交道,又岂能没点笔墨?
再说玉家请的女先生姓傅,出身书香门弟,后来家族落迫了,成了一位女师,每隔两日来一次玉家,除了教识字,还教一些棋琴书画。
傅先生教了无霜一年,刚教完三字经上半部,无霜无心学,先生也无心教,只敷衍讨口生计,还因先生心性高,有些瞧不起商户。
无瑕来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那无霜为了在无瑕面前挣个脸面,竟主动要求背诵三字经,还请先生指教,傅先生怎么不知她心里那点花花肠子,那些官家小姐们整日争来争去,未想这商户之女也是如此,她淡淡一笑。
无霜背得还算顺利,也够难为她的,背完后,得意的朝无瑕扬了扬下巴。
门外伺侯的绿儿欢喜的朝主子竖起大姆指。
无霜看向先生,“先生,我这阿姐从来没读过书,连字也不识得,先生又要从头教起,可是难为先生了。”
傅先生听言目光转向无瑕,见她一直安静的坐着,除了进门时问好外,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性子静得与无霜截然相反。
傅先生问,“可识字?”
无瑕微微点头道,“学生会一些,当然比不上妹妹,适才妹妹背诵的,我有一句没听明白,不知妹妹可否解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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