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点点头。
饭毕,吴家三代商量着要事,无瑕与阿真相携进了屋子。
阿真如无霜一般大,性子如子灵,让无瑕心升感概,吴家众人皆对她很好,吴老爷子把对妹妹的愧疚全补偿在她的身上,阿泽还开玩笑道,“以前祖父最疼我,如今却换成你了。”
家人的温情让她卸下一身负重,“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
她忘记了一切,对玉清的怨,对玉家的恨,甚至还有对萧轩的爱恨交织,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如今有了家,就有了依靠。
白天打下手帮舅母做家务做饭,空闲时就跟着舅母阿真做女红贴补家用,夜晚常与阿真躲要被窝里说话,无瑕还会教阿真识字作画,阿真以前也学过,只是后来吴家作坊关门,便没有了这个机会。
在周正的协调下,吴家与胡家似乎达成了协议,所有恩怨玉雕比赛见真招,输家主动向赢家端茶道歉,从此两家不在相互为难。
阿泽觉得不公平,但胡家有范家撑腰,能谈到如此己算不易了。
后来无瑕才明白,还在前年的时侯,边关有客商来到京城,原本是长期与胡家合作的,却看中了吴家作坊的雕琢技术,改投了与吴家做生意,胡家从此记恨在心,去年又有客商专程到胡家订做一批玉器,然而交货的第二日,这位客商却将吴家告上衙门,说吴家用次玉骗了他上千两银子,官司打了一年,谣言四起,吴家名声扫地,本来作坊规模小,再者,大燕与关边贸易恢复,各地入京购玉器者增多,这些客商只求迅速不重工艺,偏偏吴敏德是个叫真的人,工艺未达要求不可出售,如此作坊生活越发萧条,经不起一场官司的折腾,最后虽了胜了官司,但作坊再也经营不下去,只得关闭,一家人也退到这西市租了一间小院为生。
阿泽说,那客商其实就是胡家人所派,如此给吴家下了一个套,借口说吴家作假,让吴家从此失了信誉,无一家生意上门。
什么官司要一年?无瑕并不怀疑,官商相护而己。
怪不得吴老爷子要利用这次玉雕比赛重得名声,吴敏德辞了工,也开始研制雕琢技艺,无瑕看过他的作品,并不担心他的手艺在胡家之下,只是京城人才倍出,胡家又有官府相护,其结果依旧堪忧。
“为什么不让周大人帮帮忙?”无瑕问。
阿泽很是无奈,“周叔叔只是工部玉器作坊的一个管事,他根本说不上话。”
“周正不是七品官吗?”
阿泽道,“周叔叔曾是工部玉工,因雕琢手艺精堪,十年前先皇后寿辰,他雕琢的玉器得先皇后看中,先帝特召让他管理制玉房,周叔叔又岂能与那些真正的朝官相比呢。”
无瑕听言想到了陆子渊,前世陆子渊为工部官员,怕也是圣上特召,而他却能在圣上面前说上话,为玉家求情,这为官之道呀
不可言明。
吴家没有路子,舅舅怕也是不愿与那些朝官为伍。
“今年又遇太后大寿,若是舅舅雕琢的玉器也被太后看中”
阿泽苦笑,“你以为咱们吴家有这么大的面子吗?怕是爹的作品还不够递到太后的面前呢。”
说的也是,说起来还需要有人引见。
阿泽与无瑕都苦涩着一张脸,坐在树下闲聊。
“没关系,我相信只要作品好,总会有人发现的。”无瑕只得安慰阿泽,也安慰自己。
阿泽轻声一笑,摸了摸无瑕的头,“看你平时挺聪明的,原来也是个傻子。”
这话说得无瑕一怒,却又想到某人,说过类似的话。
“你怎么了?”阿泽见她发呆,“我说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无瑕哼了一声,“你才傻。”
“是,是,我傻,我傻,咱两傻子凑到一起了。”
二人又格格的笑了起来。
无瑕喜欢与阿泽聊天,坐在桂树下,看着天空,喝着茶,品着酒,或是发着呆。
“原来你们在这。”
阿真从屋内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
“看,三傻来了。”阿泽笑道。
无瑕噗嗤一声。
“你们在说什么?”阿真挨着无瑕坐下。
无瑕打着小报告,“阿泽说你是傻妹妹。”
阿真啊了一声,不服气,只听阿泽又道,“我与无瑕正商量着怎样将傻妹妹嫁出去呢?”
阿真顿时羞红了脸,眼珠一转,忙凑近无瑕耳边,“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无瑕笑问。
阿真瞟了一眼阿泽,“哥哥有心上人了。”
这话让阿泽听见了,嗖的站了起来,“阿真,你可别胡说。”
阿真辩道,“我没有胡说,你若不喜欢人家,你干麻老往人家家里跑,还趴在墙上偷看人家。”
阿泽大窘,便要上前捂住妹妹的嘴。
阿真躲在无瑕身后,“哥哥急了,姐姐救我。”
几人一阵嘻闹,笑声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动听。
朱雀大街,石府。
正文 第120章:找到要你好看
石坚还未休息,刚送走一位来拜访的官吏,疲惫的他靠在椅上,揉着眉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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