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应该是陆子渊。
他独自坐着,只望着案上未雕琢完毕的玉器发呆,周正路过并上前询问,“是不是累了?”
他摇了摇头,周正看见案上的玉器,“上面催了,说是皇上要将这对玉孔雀赐给郑妃,如今郑妃正得圣宠,你可仔细些。”
“知道,两日后就能完工。”
周正见陆子渊不愿多说,便要离去。
“周大叔。”
周正折了回来。
“听闻无瑕要成亲了,是吗?”子渊笑问。
周正道,“正是。这些天吴家正忙碌着婚事。”
“是嫁给武安侯吗?”
周正点头道,“京城都传遍了,不过听老吴的口气,好像不太满意这场婚事。”周正说此倒笑了笑,“人家是武安侯,老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是不是?”
又见子渊神色不对,“子渊,你怎么了?”
子渊笑道,“没什么,的确人家是武安侯,有权有势,当真是一门好亲事。”
周正总觉不对,想了想,“你与玉家也算旧识,可要去庆贺一番?”
“我不去了,我只是一个玉匠而己”
“子渊,你现在也是朝廷官员。”
子渊自嘲一笑,并不答话,周正顿了顿,这才转身离去。
这几日,无瑕明显不在状态。
那日回家,果然见院中有许多礼箱,还有媒婆上门,正与舅公,舅舅说事,从舅公的脸上看出惊鄂,舅舅的脸上看出不情愿,她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媒婆走后,舅舅当着她的面将石坚数落一通,无瑕一句话也没有说,不到片刻,石坚来了。
无瑕没有出门,舅舅与石坚在房中秘谈,之后石坚离开,舅舅来到她面前,着急万分,当然着急的不是婚事,而是宫中之事,她明白石坚给舅舅说了一切,舅舅来问她的意见,她骑虎难下。
她能不答应吗?
在她的默认下,婚事就这样订了下来。
接下来事情发展得太快,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数日之内便己完成,虽然苍促,但也面面俱到,之后石家又送来聘礼,堆满了整个院子。
阿真与翠儿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查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珍品,舅母每天进进出出,要么与媒婆商量婚事,要么布置屋子,准备嫁衣等一切事宜,舅舅开始考虑写请贴,舅公也吩咐要多做几件新衣,阿泽更是作坊屋里两边奔波,唯独无瑕最闲,居然谁也顾不上她了。
“这么多嫁衣要穿那一件?”阿真与翠儿在屋内讨论着。
“侯爷府就是阔气,一送就送来十件,这可怎么挑,件件都很精致。”阿真感叹。
“这步摇,凤冠”翠儿啧啧两声,“我是见也未见过。”
“还有这双鞋,哇,上面镶有珍珠。”
“那里,那里,我看看。”
两位小姑娘叽叽喳喳,无瑕只觉头痛,直直走出屋,舅母正指挥几个作坊的工人布置前厅。
“那盆花搬过来一些,椅子搬这边。”
“小心,那玉壶可是老爷子的宝贝。”
“红绸不够了,我再去买些回来。”
舅母带上一个工人出了门,无瑕本想叫住她,又见舅舅急急走了出来,估计是没见着舅母,“无瑕,你舅母呢?”
“刚出去买红绸了。”
“哦你说,那张家与蒋家请不请?“舅舅问,无瑕正要问他们是谁,舅舅自言道,“还是请吧,人多热闹,不然石家该看不起咱们。”
言毕,又匆匆回了屋。
无瑕张了张嘴,暗叹一声,最后,她干脆去了作坊,那里清静些,未想又得到阿泽调侃,无瑕便要离去,被阿泽拦住。
”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
无瑕垂头丧气,只呆坐着。
阿泽收起玩笑,在无瑕旁边坐下,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想嫁给石坚还是不想嫁?“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阿泽道,”不想嫁石坚,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不想嫁,是因为女孩子这个时侯都会害羞而害怕,你是那种?“
无瑕抬头,”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阿泽挑挑眉,”我是谁呀,有名的泽公子,最懂女人心。“
无瑕瞪他一眼。
”到底是为何?“
过了一会儿,无瑕才道,“我不知道,即不想嫁,也不想嫁石坚。”
“你真不喜欢他?”
“我没想过会嫁给他。”
“姑娘家出嫁前大都不知道会嫁给谁。”
“不”无瑕摇摇头,“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嫁人,你懂吗?”
阿泽想了想,“不是喜欢,而是因为避祸。”
“是。”无瑕点点头,“婚姻于女子来说就是一生,可是这样的一生能幸福吗?”
阿泽听言也沉默下来,他知道无瑕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不喜欢被人这般相逼,又还是关于婚姻之事。
”可是,咱们也别无他法。“阿泽道,”你很要强,但有时侯需要低头,也不得不低头,嫁入石府总比入宫的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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