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琨吾刀
再说无痕,带着贴身小厮徐芳那里是拜访什么表哥的朋友,而是去了醉香楼,有他的几位纨绔好友正摆好酒席等着他呢。
喝酒听曲,赌钱狎妓,一直闹到半夜,无痕才醉熏熏的走出来,来到台阶处,险些摔了一跤。
“玉公子小心。”一人及时将他扶住。
无痕微眯着双眼,打了一个酒嗝,“原来是薛思才呀。”
“正是小人。”
薛思才朝无痕拱手道,“公子从扬州回来了?”
“这不废话吗?”无痕将薛思才一推,由徐芳搀扶着朝马车走去。
薛思才也不恼,又凑上前,低声道,“玉公子,什么时侯咱们再切磋切磋?”说着,比了一个摇筛子的手势。
无痕懂得,口齿不清的说道,“你小子,还要匡我的钱?”
“公子说笑了,那次只是小人手气好了些,再说公子堂堂玉家作坊的少主人,还计较那几个钱吗?”
无痕听言,嘿嘿一笑,“少主人?”
“是,少主人。”
无痕很是受用,拍拍薛思才的肩,豪气冲天,“就冲你这话,本公子明日就去。”
“一定?”
“一定。”
薛思才一喜,拱手道,“那小的在老地方恭候公子。”
“等着,等着。”
无痕边说边上了马车,马车离去,薛思才瞧着马车背影,嘿嘿一笑。
无痕倒在车上呼呼大睡,任徐芳如何唤他都不醒,回到玉宅,徐管家亲自守在门口,见孙子扶着公子下车,上前就对孙子一阵大骂。
“怎么让公子醉得这样?为何不劝住?”
徐芳苦涩着脸,“劝不住呀。”
“老爷还在大厅呢。”
“啊。”徐芳心慌,“阿翁”
“我也救不了你。”徐管家又气又恼,“快将公子叫醒,这般模样怎能去见老爷?”
二人手忙脚乱,终将无痕唤醒,听说父亲在大厅专等着他,吓得脸色一白,跌跌撞撞的朝大厅走去,等待他的自然是暴风雨般的打骂
偏院的灯还亮着,无瑕坐在案桌前,一手拿着墨笔,一手拿着玉石,正反复琢磨,翠儿端了一杯热茶进来,“瑕姐儿,大公子喝醉了酒,老爷正在训斥着呢,还拿了家法。”
无瑕神色专注,琢玉不像书画,可以重来,稍有差错,便使一块好玉糟蹋了,因此,这第一步,审料,设计极为重要。
翠儿赶紧将茶杯放下,又将房门关上,坐在案边的小杌上,但见主子在玉石上做了几条线,倍感好奇。
接着无瑕又修改一番,这才满意。
“接下来要怎么做?”翠儿问。
无瑕笑道,“沿着墨线,将多余的玉石切除。”
“切除?”翠儿不懂琢玉却也知道,玉是何等坚硬之物,当真只凭一把琨吾刀?
翠儿眨眨眼,只见主子取下了头上的发簪。
那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像笄,普通得苏州城内的女子几乎人人都有。
然而,却内藏乾坤。
翠儿见主子拿着发簪转动一番,发簪顶帽取下,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把小小的刻刀。
翠儿不由得捂上了嘴,“这”
无瑕将刻刀举到灯下,刀刃墨幽发亮,“这便是琨吾刀。”
传说中琨吾刀削玉如泥,定当是一把又大又重的利器,怎么会是一把普通的刻刀?
无瑕紧紧盯着琨吾刀,思绪回到娘去逝的时侯,娘拉着她的手,“定不要让你父亲知晓记住了。”
“瑕儿记住了。”
“发誓。”
“瑕儿发誓,不把琨吾刀拿给父亲,否则瑕儿就不配做娘的孩子”
娘终是含恨而死,无瑕一直守着对娘的承诺,前世,她用此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些,无瑕闭了闭眼,又拿起玉石,沿着一条墨线,狠狠的切割下去。
一连几日无瑕未出房门,除了去书堂读书。
若是按传统手艺,制作一枚小小玉牌,审料,开料,设计,切块定位,雕刻,钻眼,打磨,抛光等等,即是手艺高超的玉匠,也要花十来日才能完工,且不说还要用上多种工具,程序复杂,但无瑕手里有琨吾刀,一刀即成,仅用数日时间,用刀雕刻出来的文字,花纹,线条更加流畅自然,栩栩如生,即便是无瑕毫无经验,有利器在手,制作的玉牌也是像模像样。
翠儿看了欢喜不己,“瑕姐儿真厉害。”
无瑕摇摇头,“还差最后一步。”
“还差什么?”
“抛光只是我没有抛光用的工具。”无瑕将玉牌收入盒子里。
“瑕姐儿,你的手?”翠儿这才看到主子手指红肿,有的还破了皮。
无瑕并不在意,“无防,用药膏涂上即好。”
“可是”翠儿心疼道,“瑕姐儿是闺阁女子,这些粗活不是女子该做的。”
无瑕露出疲惫的笑容,“这可比在静月庵做的那些粗活好多了,再说了,这枚小小的玉牌,能买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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