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人看起来不像玉工,虽然穿着粗布短袄,神色却不卑不亢,一丝不苟。
石坚吹了吹茶碗里的浮叶,轻轻呷了一口,“玉清让你来的?”
陆子渊微垂着眸,“不,是小人自己来的。”
石坚更加诧异了,只听陆子渊道,“大小姐先前在寒山寺受侯爷搭救,此番大小姐再次受难,是以,小人恳请侯爷出手相助。”
言毕,双手一拱。
原来那丫头将寒山寺一事告诉了他,倒奇怪了,她会告诉一个小小的玉工?
石坚不免再次打量着陆子渊,他仍旧不卑不亢的站在面前,纹丝不动。
“你和她很熟?”
石坚突然问来。
陆子渊微微抬起头,好像猜到他会如此问,“大小姐对小人有恩。”
“哦”石坚点了点头,片刻,“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在寒山寺并非本侯搭救了她,只是她运气好罢了。”
陆子渊一怔。
“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此番你家小姐遇险,本侯会出手呢?”
陆子渊一时回答不上来,面对高高在上,言行举止皆带着傲慢的权贵,陆子渊心中是鄙视的,然而,他说得对,他凭什么会救玉无瑕?
“你家小姐失踪,自有知府大人去查办,本侯只是一个闲职在家的病人,你该找的是郑大人,而不是本侯。”
陆子渊听言,也有些懊恼,没有向翠儿问清情况,便冒然而来,“是,小人唐突,小人一直以为侯爷会出手的,毕竟侯爷位高权重,却不知侯爷只是来苏州养病,不问事事”
“大胆。”
陆子渊此言有意讽刺,连易小七也听出来了,立即出声呵斥,被石坚抬臂制止。
石坚轻声一笑,“你也别激将本侯,这没用,本侯看在你一心为主的份上,也不与你计较,小七,送客。”
“是。”
易小七很是不悦陆子渊的态度,语气生硬,“走吧。”
陆子渊又朝石坚施了一礼,方才退出,走到门口,与匆匆而入的杨剑察肩而过。
杨剑瞟了一眼陆子渊,来到石坚面前,一阵低语。
石坚眉头一皱,“曹盈?”
“是。”杨剑道,“她一直跟着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暗卫没有出手,谁知,她把黑衣人打跑了。”
石坚低头不语,片刻,“郑大人那边可有通知?”
杨剑点点头,“郑大人己带人出发了,还有船己靠岸,船上下来两人,进了萧家。”
萧家?
萧家与范家结亲,不难猜测,未料,萧家也卷了进来,石坚嘴角一勾,“派人密切监视。”
“姑娘,上次在寒山寺,我本无意冒犯,只是为了脱身,未想让姑娘受了伤。”
原来那玄衣人正是曹盈。
无瑕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无防,小伤而己。”言毕,甚是好奇的打量着曹盈。
曹盈任由她打量,片刻,将束发解开,顿时青丝飞扬,“想必姑娘己知我是女子。”
无瑕惊讶,“姑娘是巾帼英雄。”
曹盈一阵苦笑,“什么巾帼英雄,只是无家可归的孤女。”
无瑕知道她与石坚有仇,听杨剑唤她曹盈,姓曹这让无瑕想到一人来,曹汉,边疆总兵,石坚便是告发了此人,才得了武安侯这个爵位,难道此女与曹汉有关?
“那日姑娘行刺武安侯,莫是与他有仇?”
曹盈听提到武安侯,顿时全身散发出一股戾气,“此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此人,势不罢休。”
无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吓到你了吧?”曹盈见无瑕神色,知自己言语不妥,立即缓了语气。
无瑕摇摇头,“姑娘快意恩仇,无瑕佩服,姑娘为何在此?”
曹盈回道,“不满姑娘,我是跟着石坚的人到此。”
“石坚?”无瑕一惊,难道他与那些蒙面人有关?
曹盈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蒙面人不是他的人,姑娘又为何受擒?”
无瑕叹了口气,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
原来是遇上劫匪。
曹盈道,“玉姑娘有胆有谋才让曹盈佩服。”
无瑕失笑,“我也是无计可施,总不能坐以待毙。”言毕,突然想到什么,失声道,“我还有一个妹子在破庙呢。”
“玉姑娘莫急,请带我去。”
当二人赶到那间破庙,那几个黑衣人早己不见踪影,幸好无霜还在,曹盈摸了摸无霜脉博,“舍妹病得很重。”
无瑕点头道,“还望曹姑娘能送我们下山,家父定会重谢。”
“玉姑娘言重了。”
于是,二人一左一右扶起无霜,极快朝山下而去。
萧家:
萧轩挑灯读书,不知怎的,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无瑕与无霜失踪的消息让他大为吃惊,白日,他随着家父去了趟玉家,玉家己是乱成一团,于情于理,他都想留下来帮帮忙,但被父亲叫了回来。
他明白父母对这桩婚事并不赞同,只是,他别无他法。
萧轩取下腰上的荷包,上面的一针一线甚为精湛,那是他乡试之后如意送给他的,她笑言,“待你高中入朝,我们岂不是能在宫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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