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蹙眉道:“那你怎么不先回去换了衣服,偏要再来这走一趟,也不怕一耽搁染了风寒。”
陈敬道:“公主既让人去迎了奴才,奴才回来了自然是要先来给公主回话的,免得公主担心。”
魏熙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还不快去换身干衣服。”
陈敬依魏熙之言去换了衣服,不一会便回来了,魏熙见了陈敬,指着桌上一杯姜茶道:“把这个喝了,含瑛说是祛寒的。”
陈敬闻言看向魏熙身前桌上摆着的一个盛着姜茶的碗,他跪坐好,端起姜茶缓缓饮了下去,辛辣的味道,冲的他浑身上下都暖了。
陈敬喝完,将碗递给了一旁等着的宫婢,道了声:“有劳。”
他说完,回身便见魏熙托腮看着他,满脸好奇:“不难喝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敬摇头:“公主赏赐,奴才甘之如饴。”
陈敬说完场面话倒是也不忘正事,他低声道:“奴才甘露殿送点心时,听说陛下要免了太子的禁足了。”
魏熙轻抚着雪里黑的皮毛:“那四哥呢?”
陈敬答道:“这个倒是没听说。”
“只免了他。”魏熙揉搓着雪里黑,寻思道:“是因为什么,我可不信凭他那糊弄人的悔过书能打动阿耶。”
陈敬默了片刻,道:“史元毅在与吐番征战时不慎逝世,赵长清临危受命,带兵突出重围,支援施翰,立了大功。”
魏熙抚着雪里黑的手一停:“史元毅竟死了?赵长清动作还真快。”
作者有话要说: 在小公主手底下连猫主子都如此温驯,可见我给小公主的金手指开大发了……
第86章 委曲
雪里黑的毛毕竟不是纸, 墨在上面干的慢,魏熙一直想着旁的事并未在意, 手上不知觉间便染上了墨色,陈敬见了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 执起魏熙的手替她轻擦墨迹:“公主不必忧心, 赵长清虽夺了权, 却也是惹了陛下的忌讳, 眼下立了功,陛下碍于情理给他几分面子,可以后就不好说了。”
魏熙看着被帕子渐渐擦去的墨迹:“赵长清这人也太沉不住气了,那偏远之地的一点军权, 对魏灏现在来说非但没什么用,反而会让阿耶更不放心魏灏, 魏灏以后的日子呀,更难喽。”
魏熙说着,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你看魏灏这是什么命, 身边的人都是那些自认聪明却处处拖他后腿的,累的他现在过得如此憋屈。”
魏熙说着叹道:“也是他能忍, 若是我,怕早就拉着他们一起投河了。”
————
雨到了后半夜便停了,第二日魏熙一睁眼便看到了破窗而入的朦胧光晕, 又是一个大晴天。
魏熙叹了口气,起身,侍立在一旁的蕤宾有条不紊的带人服侍魏熙梳洗, 魏熙看着面前一排精美华丽的衣服,有些厌倦,在里面选了一件最素净的水绿齐腰襦裙,魏熙穿上又觉得太过单调,便在外面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大袖衫,通身一丝纹绣也无,意外的清爽好看,如亭亭的一枝荷。
打扮妥当,魏熙弹了一会琴,还是温绍延帮她串起来的那支曲子,今日弹起来又觉不同,魏熙按住还在颤动的琴弦,忽然想起了温绍延用琵琶弹的那曲《林下意》,她凭着记忆弹了一遍,脑中却满是温绍延抱着琵琶坐在堂中的样子。
他抱琵琶的姿态很随意,腿盘坐着,斜斜抱着琵琶,比起往常的温雅仪态,很是多了些超脱俊逸。
一曲未完,魏熙便停了手,对蕤宾吩咐道:“去寻把琵琶来。”
蕤宾问道:“公主想弹琵琶?要不要奴婢再去寻个善琵琶的乐师来教公主。”
乐师,有温绍延弹的好看吗?
魏熙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蕤宾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便抱了一把漆绘宝相花纹的琵琶过来,魏熙接过琵琶,学着温绍延那样坐下,又想了想温绍延的指法,在琵琶上弹了几下,不出意外的无音无调。
蕤宾在一旁小心道:“要不还是去让人喊个乐师来吧,他们虽技艺不精,但到底也是学过指法的。”
魏熙侧头看了蕤宾一眼:“既然技艺不精我为何要和他们学。”
“那公主想和谁学?”蕤宾脱口而出,有些好奇道:“公主突然想弹琵琶定是听过别人弹的了,觉得喜欢才会弹,既然如此,公主何不把那人唤来让他教您?”
让温绍延教?倒也不是不看可以,只是终究像魏潋说的,她不能和外臣走的太近,若是让他教弹琵琶,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魏熙想到这也没了兴致,将琵琶递给蕤宾,扶着宫婢的手起身道:“这个时辰阿耶应该不忙了,去给阿耶请安吧。”
魏熙的步辇在甘露殿前停下,一旁的宫婢忙撑开伞替魏熙遮阳,魏熙站稳理了理衣服,抬头却见殿门前站着魏灏的内侍,她唇角微勾,抬步上了台阶。
殿外候着的常苓见了魏熙忙迎上去,道:“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怪热的,陛下见了一准心疼。”
魏熙含笑瞥了常苓一眼:“阿耶心不心疼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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