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接过,给魏熙梳理头发:“是他太心急了,若是他能安安分分的当他的敦厚太子,将来说不定还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魏熙道:“可惜了,还真是与他阿娘一脉相承。”
魏熙说完这句话,也没了谈性,扬声唤道:“来人。”
她话音刚落,宫人便进来了,魏熙指着地上的珠翠道:“将它们收拾了,再去库房取些得用的首饰来。”
魏熙的库房是含瑛在管,宫人应是,一个小宫婢忙去梅娘那里寻含瑛了,含瑛眼下应是在与梅娘安排魏熙的早膳。
不一会含瑛便来了,身后除了两个捧着匣子的宫婢,还有几个端着膳食的宫婢,含瑛命宫人将东西放下便让她们出去了,她看着魏熙寝衣上沾着的胭脂印,道:“公主这么了?一大早就摔东西。”
魏熙摇头:“没怎么。”
她说罢,打开匣子,在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个鸾鸟翠翘递给陈敬,翠翘虽好看,却会显得老气,魏熙想要寻几个精致的钗朵,簪在头上也显得俏丽些,她翻来覆去,只找到了一个镂雕宝相莲的,她不甚满意,又打开了第二个匣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玉色润莹的青鸟玉佩。
这玉佩还是温绍延给她的呢,她收了后一直也没戴过,如果不是今日怕是早就忘了这么一块玉佩了,眼下看来这玉佩不论是玉料还是纹样都是极好的,她将玉佩放在桌上,想着一会拿它配衣裳。
魏熙料的不错,她今日确实是要出去一趟的,魏熙此时打扮妥当,一碗粥才喝了几口,便见皇帝处的内侍前来唤她,她应了,不慌不忙的喝了粥,又吃了块双拌方破饼,才起身跟着内侍往甘露殿去了。
当步辇停下,魏熙看看庄严华贵的甘露殿,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这里本该是帝王燕居之地,这些天却人来人往乱糟糟的,怕是比大理寺都差不了多少了。
魏熙将手搭在陈敬手上,慢慢的向上走去,其实皇帝在等着,她是不该这么慢的,可是她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去甘露殿,魏灏的毒计太过恶心人,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帝,更不知道,经此一事后,她与魏潋是否还会如从前一般。
不论如何,我都会如从前一般待你,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魏熙突然想起了昨日魏潋说的这句话,魏潋说这话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魏熙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眼下却好似有些明白了。
魏潋是不是早就知道魏灏会这样做了?
魏熙脚步一顿,竟有些掉头就走的冲动,却听陈敬低低唤了一声:“公主?”
魏熙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甘露殿,现在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她勉强平复心情,往前行了短短几步,便迈进了甘露殿那扇高大的门。
魏熙一进殿,便看见了殿中跪着的魏潋,以及他面前坐着的面色沉沉的皇帝,和还带着病态的柳芳仪。
魏熙面上瞬间带上了惊讶之色,她俯身对皇帝行了礼,皇帝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让她起来,魏熙站直身子,对皇帝问道:“阿耶,这是这么回事,昨日不是都查清此事和六哥无关了吗?”
皇帝听了魏熙的话,有些不悦:“你说的此事是何事?”
魏熙疑惑道:“不就是程彦之事吗?”
皇帝看着魏熙茫然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看向陈士益:“你告诉她。”
陈士益面上有些为难,不似往日游刃有余:“禀公主……宁王殿下……”
魏熙蹙眉:“六哥怎么了?”
柳芳仪似有些看不惯陈士益这谨小慎微的犹疑做派,对身后的宫女道:“陈公公是陛下身边第一得力的人,哪里是屈才用来传话的,还是让阿绘说吧,她嘴皮子活泛。”
皇帝有些疲累,嗯了一声以做答应。
阿绘闻言略上前一步,对魏熙福了福,道:“回公主,今日之事是由一具女尸引起的,昨日我们娘子散步时被清明渠上浮着的一具女尸吓着了,陛下心疼娘子,便命人彻查,经查验,那女尸名唤刘锦绣是尚寝局的一个女史。”
阿绘说道这顿了顿,见魏熙没有什么反应变继续道:“经查验她是六月二十三死的,当时寻了好几日皆未寻到她,都以为她是私自离宫了,因此都没再寻她,昨日见了她的尸身尚寝局的人都很是惊讶,皆言她平日里是个极为稳妥和善的性子,不可能与人结怨,只有与她交好的女史马纤娘道,她自死前一晚回来就不对劲了,直言她活不成了。”
她正说着,话却被魏熙打断:“人死了不是很快就会浮起来吗?眼下都八月末了,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昨日才浮起来,而且还赶到六哥刚洗了冤屈的时候。”
阿绘道:“刘锦绣是被人捆到重物上沉尸的,时间长了,捆着她的绳子被水冲断了,她便浮上来来了。”
魏熙蹙眉:“既然绳子都被水冲断了,那你们是怎么认出她的,难不成她身上的衣服比绳子还坚牢,亦或者她吞了仙丹尸身不腐?”
魏熙上前几步,对皇帝道:“阿耶,这个女尸出现的太过蹊跷,依我看分明就是有人不依不饶,想要置六哥于死地,还请阿耶明察,还六哥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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