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头闭眼,长叹一口气:“皇后累施恶行,惑于巫蛊,不能抚慰六宫,训长异室……”皇帝说到这顿了顿,指着皇后道:“你的恶行……罄竹难书。”
“庶人赵氏赐死,废后诏书交于翰林学士起草。”皇帝沉声道。
“阿耶!阿耶不可呀!”皇帝说完便听魏灏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皇帝看去便见魏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殿中。
皇后见了魏灏好似活过来一般,用力将魏灏往外推:“阿灏,你快回去,快回去呀!”
魏灏到底是个将近加冠之龄的男子,他若是不想走哪里是皇后推得动的,魏灏掰开皇后的手,膝行到皇帝身边:“阿耶,阿娘纵使有错也不该赐死呀,大夏自立国之初便没有赐死皇后的先例,求您饶阿娘一命吧,您让阿娘出家,对!您让阿娘出家吧!让她为国祈福,阿耶求您了。”
皇帝怒道:“大夏之前也没有出过她这般恶毒的皇后!让她祈福?神仙都恶心!”
雍王见状劝道:“阿灏,你先回去,这事你阿耶自有定夺。”
雍王说罢,示意宫人将魏灏带走。魏灏抱住皇帝的腿哭道:“阿耶,你不能杀阿娘呀,阿娘于国有功你不能杀她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以为小公主又要当背景板的……没想到我竟然给她加了台词……我太机智了φ(≧ω≦*)?
第26章 恩情
魏熙泪盈于睫,抬眼看向魏灏,眼泪便夺眶而出,衬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可怜的紧:“于国有功?大哥,她有什么功,是害死我阿娘,还是毒害六哥?我知道你离不开她,可是也不能颠倒黑白呀!”
皇帝蹙眉看向魏灏,这个长子被赵氏教坏了,无脑且自大,到底是皇帝的儿子,方才见魏灏哭的凄惨,皇帝难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可如今听了魏熙的话,皇帝方才那点怜惜之意顿时烟消云散了:“你倒真是赵氏的儿子,所思所言与她一般无二,这般毒妇有何功可言,赵氏罪有应得,你莫要为她开脱了,且退下吧。”
魏灏紧紧抱着皇帝的腿,双目大睁,紧张又悲愤的看着皇帝:“阿耶,阿娘确实有罪,可阿娘确是有功之人呀!当年阿耶潜龙在渊,是阿娘一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陪着阿耶,后有晋国公主作乱,在阿耶危急之时也是阿娘舍命相救,才有了现如今万国来朝,国富民丰的景元盛世呀!如今阿娘臂上伤痕犹在,大夏国力始盛,阿耶便要不念旧情恩义,杀了阿娘吗?”
魏熙听了魏灏的话腾地站起来:“大哥你这话是何意!这些不都是她该做的吗?纵使我刚刚开蒙也知道‘夫唱妇随’,也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阿耶于赵氏是夫君也是君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况且阿耶还立她为后,已是待她极好了,若是尽到自己的本分便是对阿耶有恩,那阿耶该有多少个恩人!该有多少个皇后!”
“你强词夺理!”魏灏怒瞪魏熙,复又神色哀切的看向皇帝“阿耶,纵使阿娘为您做的都只是她的本分,可古往今来能在夫君微时进到本分的人能有多少,陪着阿耶度过最艰难的日子的不是惠妃,不是贵妃,不是任何一个您宠爱的人,是阿娘,也只有阿娘呀!”
魏灏的话言辞恳切,却声声泣血,句句剜心,皇帝听了心口闷疼,他们谁都有道理,谁都有苦衷,只他一个……只他一个是天底下最薄幸寡恩之人!
魏熙见皇帝听了魏灏的话神色松动,心中恨极了魏灏的巧言令色,正要开口,却被谢珏捂住了嘴,魏熙看向谢珏,只见谢珏对她微微摇头,示意魏熙不要再插口了。这种时候魏熙再与魏灏争论,不仅适得其反,怕是还会在皇帝心中落下一个刻薄的印象,惹皇帝生厌。
皇帝看着皇后,她跪在殿中,明明一败涂地,形容狼狈,却依然腰板挺直,气度端华,二十年的权谋倾轧磨灭了她的本心,可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骄傲倔强的女子。
皇帝长叹一声“罢了,陈士益你带赵氏下去吧,她如今已不是皇后,你去给她安排一处于她如今的身份相称的住处吧。”
“是。”陈士益躬身领命,心里却在为如何安排赵氏发愁。
魏灏听了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又哭又笑的,脸上涕泪模糊:“谢谢阿耶,谢谢阿耶。”
魏灏回身跪行至赵氏身边,拉着赵氏的胳膊:“阿娘,阿娘,吓死儿了。”
赵氏看着魏灏卑微成这样,心中难过,抬手为魏灏轻轻擦眼泪:“快起来,你是嫡长子,如今这幅样子像什么,你该是人中龙凤的,不许这般失态,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得端庄持重,知道吗?”
魏灏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正色道:“儿谨记母亲教诲。”
赵氏满意的拍了拍魏灏的手,抬头对皇帝道:“妾自知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于世,求陛下赐死。”
魏灏一时忡愣:“阿娘……”
皇帝嗤笑:“你方才怎么不说呢,非要等到朕饶了你后再说。你以为你主动求死就能得几分体面?笑话!你就是死了也逃不了后世史书上的毒妇之名!我知道你心气高,定是不愿这般屈辱的活着,可我告诉你,这都是你罪有应得!从今以后你就是宫中最卑贱之人,人人都可欺你、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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