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心念一动:“你不如趁此机会将制军之权握在手中, 阿耶的身体你也知道,指不定哪天就……”
魏熙说着,神色一暗:“动乱之时如果不能抽身而出, 就必须要多做准备。”
谢宜安点头应了,他看着魏熙的脸色,低低一笑:“好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见天沉着个脸,整的跟个老媪似的。”
魏熙蹙眉:“用你管!”
谢宜安隔空点了点魏熙的眉心:“你看那一堆皱子,真丑。”
魏熙抬手轻抚眉心:“我自然是比不得你好看的。”
谢宜安今日脾气出奇的好,也不与魏熙计较此话,他问道:“你知道阿翁为什么显得年轻吗?”
魏熙抬眸看他,抿唇不语。
谢宜安又问:“你可见过阿翁蹙眉咧嘴?”
谢宜安也不待魏熙回答,自己便道:“脸上的褶子都是挤出来,阿翁成日里木着一张脸,所以才显得年轻。”
魏熙听着谢宜安这句一点都不好笑的话,心中微暖,终是笑道:“你就不怕我将你这话告诉阿翁?”
谢宜安欣慰一笑:“阿熙是长大了,怎么会做那些小人行径。”
魏熙眉梢一挑:“小人?”
谢宜安悠悠道:“没长大的人不就是小人嘛。”
魏熙掩唇一笑,笑罢,她放下手,理了理衣袖:“表兄不必刻意哄我开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谁哄你了。”谢宜安蹙眉。
魏熙轻笑:“总是蹙眉,表兄当心变老。”
她说罢,微微一叹:“我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六哥还在外征战,阿耶就将魏灏给放出来了。”
谢宜安神色浅淡:“或许是陛下觉得膝下单薄了。”
魏熙淡声道:“或许吧。”
谢宜安在魏熙面上看出些冷意,他沉声道:“阿熙,魏灏眼下便是被放出来也是没了爪牙的纸老虎,你不必在意他。”
魏熙冷声道:“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
谢宜安道:“既然当初没动手,眼下后悔也无用。”
他说着,神色郑重起来:“陛下不论是为了什么将魏灏放出来,都是容不得他出事的,你切勿冲动,就当是让他出来放风了。”
魏熙蹙眉:“若是他缓过劲来,定是会给我添麻烦的。”
谢宜安安抚道:“那就别让他缓过来,不要他的命便是。”
魏熙将头靠在车壁上:“阿耶越发糊涂了,放他出来有什么用。”
————
因魏灏之事而忧心的不止魏熙一个,魏潼回了府,便将幕僚都召集过来,商议此事。
“你们说阿耶为何将魏灏放出来?”魏潼把玩着腰间佩刀,慢悠悠的问着众幕僚。
“许是如今几位殿下相继出事,陛下觉得膝下空虚了。”一个幕僚小心答道。
魏潼抬手拨开刀鞘:“空虚?难道我们几个是死的。”
“这……人老了,心总是要软些的。”
魏潼勾唇一笑:“我这阿耶的心就是一块石头做的,哪里会软。”
先前开口的幕僚闻言不再说话了。
坐在魏潼下首的幕僚垂眸,继而看向魏潼:“怕是陛下想以此来牵制宁王。”
“六哥在外领兵,天高皇帝远的,哪里是他能牵制的。”魏潼说着,神色一冷:“我看他是觉得力不从心了,想像以往那样,继续弄个傀儡来压着我们这些在长安的皇子。”
“殿下不必忧心,魏灏有罪在身,便是一时得志也翻不了身。”
魏潼将佩刀从蹀躞带上解下来:“有罪没有罪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等着瞧吧,若是明日他见了魏灏觉得满意了,魏灏定是能脱罪的。”
魏潼说着眼里戾气尽显,他抬手将佩刀拍在桌上:“呵,脱了罪的先太子,若是他有什么不测,大夏可就让魏灏白白得了。”
坐在魏潼下首的幕僚道:“所以殿下不必再犹豫了,内忧外患,若是等宁王回来可就真无回天之力了。”
另一个幕僚附和道:“是呀殿下,不能让宁王回来。”
魏潼蹙眉:“他死了谁去补上,难道要白白便宜那卑贱胡人。”
先前说话的幕僚摇头道:“宁王军功再盛也要听皇帝的,若是他心生不服,拥兵谋反,自然是论罪当诛的。”
“谋反。”魏潼低声重复,过了片刻他抬头:“阿耶现在的身子也就是靠药吊着了吧?”
幕僚点头,眼中似有深意:“太医说陛下不能再受刺激,若是魏灏有何不测……”
魏潼点头,起身道:“先生们且先去歇着,容我再想想。”
众幕僚互看一眼,皆起身退了出去。
等幕僚们出了门,却见一个容色妩媚的曼妙女子端着茶点候在门外,女子见幕僚们出来,矮身对幕僚们一礼,便转身进了屋内,只余下一阵香风缠绕在众人鼻尖。
幕僚们控制住回头的冲动,抬步往外走,心中却在艳羡魏潼的艳福,这女子可是以舞姿闻名大夏的蔺蕊娘,多少权贵名士想见一眼都不得其门而入,此等佳人,眼下却独归魏潼所有,别人呀,怕是想看一眼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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