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老了吧,魏熙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触手仍是凝脂般的光滑手感,不见一丝皱纹,她这才松了口气。
魏熙有意撮合,魏琬和杨懿却是没有如她的意思,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主府,魏琬看着杨懿光风霁月的背影,心中有些掺杂着恨意的酸涩,这感觉不好受,令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等魏琬到了门外时,却见杨懿正牵着马,往她这里看,魏琬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和他默然相对,直至杨懿的马急躁的挪了挪蹄子,杨懿才反应过来,对魏琬一颔首,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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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初立,皇帝换得也快,温绍安登位不足一月,便因谋害温轧荤之过,逼得温轧荤手下的将领反了,大燕也因此乱了起来,直到温绍安身死,石恒即位,几个有异议的将领死在宫乱中,才稍稍安稳了些。
可还未等石恒将皇位坐稳,郑修明便率兵来攻,眼下大燕政局不稳,人心不齐,又少了好些个得用的将领,竟是让郑修明打的弃城而逃,原本根基薄弱的大燕也越发摇摇欲坠起来。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魏潋将北疆彻底收复,又与裴斯里应外合,兵不血刃便灭了建国尚且不足一年的大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人送外号小仙女~一点都不二!!!
——依旧高冷的作者有话说
第205章 新帝
魏潋班师回朝那日已经到了仲冬时节, 寒风呼啸,却吹不灭得胜归来的将士们心中澎湃的豪情, 以及对家人的思念。
从早上拔营开始,他们已近连续不断的走了两个时辰了, 可却无一人觉得累, 因为, 长安城遥遥在望。
魏潋看着那已经显出轮廓的巍峨城池, 眼中攒出一抹笑。
要回去了,他的长安。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 雨雪载途……”
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诗》中《出车》,一时间倒有数十人相和, 虽无甚曲调,但却愉悦浑厚,实乃凯旋之音。
魏潋勾唇一笑, 却想起他走之前让魏熙给他弹琴庆贺了,也不知她练的如何了, 只怕她这些时日忙得来不及准备。
魏潋正想着,却听远处的长安城里隐隐传来了钟声。
他摇头一笑,隔这么远哪里能听得到城里的钟声, 可他心中有些预感,挥之不去,魏潋对身畔的裴斯问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不是底下将士在唱歌吗?”裴斯说着, 面上有些懒散的笑意:“怎么,都到长安了,殿下还想罚人?”
魏潋收敛神思,笑道:“自然不会,疆场厮杀九死一生的,眼下好端端的回来,不说他们,便是我也觉得快活。”
裴斯揉了揉在马上坐的酸麻的腰:“可不是,终于能歇歇了,这些时日总在马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裴斯说着,揉着腰的手一顿,指向前面:“前面的可是信使?”
魏潋闻言向前看去,见四五骑人马往这快速驶来,他眸色一深,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马缰,未过多久,快马行到眼前,领头的内侍从马上滚下来,哭的悲切:“殿下,陛下去了。”
魏潋抓着缰绳的手一松,身子往后倒去,吓得护在他身侧的亲卫纷纷催马靠近将他扶住,劝道:“殿下节哀。”
魏潋勉强稳住身形:“何时?”
内侍哭道:“今晨内侍去侍候陛下起身时,就见陛下已经……驾崩了。”
魏潋点头,苦声道:“可怜我为人子嗣,竟不能见阿耶最后一面。”
随行的将军劝道:“殿下平定贼子,便是不见陛下也定是欣慰的。”
魏潋闻言不语,过了片刻,他对出言相劝的将军道:“我身为人子,定是要去阿耶身边尽孝,将士们就劳你和刘将军安排了。”
他说罢,扬鞭策马往长安奔去,马蹄落在地上,一声声携着风雷之势。
皇帝身死的消息传来后,魏熙就赶去了宫里,虽早知皇帝已死,可她却依旧难免伤怀,这几月因怕人看出异样皆是强撑着,到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本以为已经遗忘了丧父之悲,可眼下看着布满缟素的皇城,眸中的泪水就没停过。
不仅是气氛感人,也因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为皇帝哭灵了。
魏熙哭的悲痛不能自抑,惹得殿中众人也哭的卖力,一时哭声从殿中传出,很有些撼动天地的气势。
魏潋就是在这震耳的哭声中,风尘仆仆的赶到宫里的,内侍见了他,忙高声道:“宁王殿下回来了。”
通报声还未止,魏潋便早已到了殿中,迎面而见的,便是一口华棺,以及棺材前那道消瘦的身影,他快步走过去,却见魏熙哀哀切切的回头,一双眼早就哭的红肿:“六哥,阿耶去了……”
魏潋看着魏熙,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缓步走到魏熙身畔,抬手拍了拍魏熙单薄的肩膀:“苦了你了。”
魏熙蓦地抱住魏潋的胳膊,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六哥……”
魏潋见她哭的可怜,想要给她擦擦眼泪,可碍于此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只能按捺下来,他一撩衣袍,跪在魏熙身边:“好了,六哥回来了,以后还有六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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