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转身,见自己带来的内侍压着一个瘦小的内侍,问道:“这是怎么了。”
含瑛回道:“这个人是赵氏的人,专门帮着赵氏和大殿下联系的,方才偷听我们的对话被抓住了,正等着您处置呢。”
魏熙道:“既然是帮大哥传话的,就找个由头赶出宫去,让他伺候大哥去吧。”
含瑛蹲下身,平视魏熙道:“可是他见到公主您来这了。”
魏熙垂眸:“那你说该如何?”
含瑛捧住魏熙的脸道:“该杀,这种人留着不仅对您没有益处,还有可能给您添麻烦,还是杀了最为稳妥。”
魏熙抬眸,有些不忍:“他只是看见我们了,没有做坏事,别杀他了。”
含瑛柔声道:“他以前之所以没做坏事,是因为他没机会,如今他见到您了,他是皇后的人,必然是会对您不利的。”
含瑛说到这儿,注视着魏熙清澈的双眸,问道:“难道您要等他做出对您不利的事后,再罚他吗?到那时就晚了,该添的麻烦他早就添完了,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含瑛为魏熙理了理方才魏熙因打赵氏而弄乱的衣襟,沉声道。
魏熙看着含瑛的眼睛,突然发现,原来含瑛的眼睛也很亮,亮的惑人心神。
魏熙在那双眼睛的蛊惑下缓缓点了头。心里却是清明的,防患于未然,她记下了。
含瑛见魏熙点头,很是欣慰的对魏熙一笑。
扭头看向被压着的瘦小内侍,道:“这内侍欺辱赵氏,赵氏不堪受辱,将他打死了。”
含瑛说罢,叫上擒芳,领着魏熙回去,有些道理魏熙该知道,但那些血腥场面,含瑛却是不忍心让魏熙看见的。
擒芳上前,和含瑛一左一右护着魏熙向外行去,魏熙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有钝物触地之声,闷闷地,每一声都砸在魏熙心上。
魏熙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却不敢回头,木然的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眼看到门口了,擒芳抬臂推门,门外流泻进来一丝光亮,那光依然是燥热的,刺眼的,带着夏末的不甘,想要一场穷途末路的轰轰烈烈。
魏熙的眼睛突见强光,被刺的一花。
鬼使神差的,魏熙回头,斑驳光影间,魏熙见那个瘦小内侍鲜血淋漓的头,被砸在地上,“砰”一声,鲜血四溅。
含瑛见魏熙回头,忙捂住了魏熙的眼睛,对那两个内侍喝道:“你们为何不等会!”
压着赵氏的内侍无奈道:“奴才们也不想冲撞了公主呀!可是时候快到了,到时让人见了可就不好了。”
含瑛蹙眉:“那你们快些吧。”
说罢拥着魏熙快步走了,擒芳反手关严门后也追了上去。
一时院子只余赵氏和三个内侍,不过片刻功夫,那瘦小内侍便没了声息,行凶的内侍摸了瘦小内侍的脉搏,确定人死了,便放手整理衣服。
压着赵氏的内侍趁这个空档威胁赵氏道:“你也该知道谢公的厉害,若是不想你的死变成赵大夫清理门户,就好生待着。”
赵氏眼含怨愤,抓住内侍的手臂就要咬,那内侍早有防备,抬脚便踢翻了赵氏,也不多言,见同伴整理好了,两人一前一后闪身出了院子。
此刻院子里就只有赵氏和一具死尸了,那内侍死不瞑目,一双眼睛正对着赵氏的方向,赵氏抬眼看去,只觉那内侍的眼中满是怨毒阴厉,赵氏并非没见过死人,可此时却被吓得手脚发软。
‘浔阳有一富户,家财万贯,却恶事做尽……’魏熙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原来小孩子恶作剧似的故事也能如此骇人。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赵氏一颤,向四周张望,并没有什么,可是她却觉得有东西隐在暗处。
赵氏此刻急切的盼着,小院里来个人,哪怕是来说风凉话的妃嫔们也好,是个活人就好。
————
魏熙自从回到甘露殿后一直神思不属的,擒芳含瑛见了,担心极了。
含瑛特意端来了一盘魏熙最喜欢的玉露团来哄魏熙,平时因着魏熙年纪小,怕魏熙积食,点心都是不许她多吃的。
魏熙看了含瑛一眼,略歪着头有些疑惑,早膳时她不是已经吃了两个吗,怎么如今还有。
含瑛不愧是看着魏熙长大的,准确的解读了魏熙眼中的含义,她拿了一个玉露团喂给魏熙,道:“您今日走了不少路,不用怕积食,您可以多吃几个。”
魏熙往常听见这话定是会极开心的,可今日却显得意兴阑珊,就着含瑛的手咬了一口,只觉得甜的嗓子疼,张口吐了出来。
擒芳忙抬手接了,见魏熙如此心疼极了。张口想说话,却顾及殿中服侍的宫人,将手中被魏熙吐出来的玉露团就近给了一个小宫婢,道:“公主今天去西海池玩,走的多了,有些乏,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含瑛服侍公主歇着。”
众宫人看向魏熙,等着魏熙吩咐。
魏熙倚在含瑛身上道:“退下吧。”
宫人们闻言退下。
擒芳见人走了,拉着魏熙的手关心道:“公主您不舒服吗,是不是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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