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安闻言横了魏熙一眼,明明是极为冷冽的眼神,配上他那张脸却生生显出些艳色,魏熙噗嗤一笑:“我方才不过是说着玩的,谢家玉郎品行高洁,是断不会养外室的,更何况,你若是喜欢美人自己照镜子便是,实在没必要去养一个没你好看的。”
魏熙这话可是句句都戳谢宜安的痛角,她说这些话明显就是要报谢宜安在宫门前的言语奚落之仇的,魏熙这愁报的很成功,谢宜安被她气的脸色发黑,甩袖就要走人,魏熙解了气,也变得能屈能伸了,忙拉住他,可怜兮兮道:“表兄你别恼,方才都是我胡言乱语的,这世间再没有比你更英武俊朗的男子了,我向来爱胡说,这你是知道的,哪能真抛下我不管,我平日里都要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忍心看我孤零零的失望而归吗?”
谢宜安要说气其实也没多少,魏熙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方才他虽是气魏熙的话,但也未尝没有满足魏熙那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的意思。
谢宜安神色不豫的停下脚步,魏熙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心中也知道,方才那话她说的太不合适了,正待说什么补救一番,却见谢宜安抬手在她头上狠狠揉了一通,就像是魏熙揉雪里黑似的,不用照镜子,魏熙都知道自己的头发肯定是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明天谁会出场???
每天军训累的要死,我现在的文都是挤时间码出来的,所以更新不会太稳定,请大家见谅o(* ̄3 ̄)o
第63章 相思
魏熙哪里是能容忍有人破坏她的形象的, 当下捂住头,往谢宜安脚上狠狠踩去, 谢宜安是习过武的身手可不是魏熙能比的,当下一旋身, 几步蹿到了远处, 魏熙一脚落空当然不满意, 放下捂着头的手谢宜安追去, 二人闹了一番,很快便将方才的不痛快抛在脑后,相携往正堂去。
至于那妇人已回了屋内准备,留了几个机敏的家仆领路, 魏熙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眼下那妇人这般行径, 她虽说没生气,但到底是觉得那妇人不通人情世故,就算她不曾表明身份, 可谢宜安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谢宜安看了魏熙一眼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边走边给魏熙讲方才那个妇人, 他道:“那妇人姓裴,年轻是在扬州很是有些名气,后来不知怎地来了长安, 在长安也是极受追捧的,这几年她儿子长大了,她也不再见客了, 我也是偶然路过此处听见宅中传出的歌声,觉得甚是动人,一番叨扰下才得以入府一聆妙音。”
魏熙颔首,原来不是不懂而是被人捧惯了,不过此时她的关注点却不再这里,她好奇道:“她有儿子?凭她的相貌,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都和她生了孩子了,为什么还未纳了她。”
谢宜安侧眸看了魏熙一眼,挑眉道:“你是男子?”
魏熙斜了谢宜安一眼:“我是不是你看不出来。”
谢宜安道:“既然不是,你又为何会觉得只要是个男子都会喜欢她。”
魏熙理所当然道:“凭她的相貌呀。”
谢宜安嗤笑:“这般好美色,幸好你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不知得糟蹋多少漂亮女子。”
魏熙不服:“我是个女子就不能糟蹋了吗?”
谢宜安面上换出一副极为夸张的理解与惋惜之色相交融的神色:“磨镜可不太好,不过既然你有此志向,我也不会拦着你的,不过可千万别让阿翁和陛下知道,要不然他们得气死。”
魏熙推了谢宜安一把,半是怒意半是玩笑道:“谁要磨镜呀!我便是要糟蹋人也是要糟蹋男子。”
谢宜安闻言赞许道:“好志向!不愧是金枝玉叶,这份气魄可不是寻常女子有的。”
魏熙一抬头,扬起纤长的脖子,像极了西海池养的那两只不拿正眼看人的鹤:“那是自然。”
谢宜安见魏熙如此,笑着伸出手将魏熙的脖子掰直:“行了,别胡说了。”
魏熙和谢宜安进了房门,便见室内已经设好了案几,摆上了茶点,而裴娘子正抱着一把琵琶侧身坐在一架颇为精致的锦屏前。
魏熙和谢宜安入座,裴娘子问道:“二位想听什么曲子?”
魏熙寻了一个自在的坐姿,道:“就唱你最擅长的。”
裴娘子闻言轻拨琵琶,曲调很是缠绵,未几,她启唇,音色轻柔低哑,听在耳里如置身温泉,让人醺醺然飘飘然。
自裴娘子开唱,魏熙就忡愣起来,倒不是听裴娘子的妙音听的入神痴迷,而是裴娘子所唱的是她最为熟悉的一首诗,一首她永生都忘不了的诗,这首诗她第一次听到时,是她阿耶唱给她要去了的阿娘,那时她的阿耶声音嘶哑哽咽,断断续续,曲不成调,魏熙却清楚的记得诗中的每一个字。
只是这首诗她记得清楚,而她的阿耶到底还记不记得却是未知。
魏熙心里一时盈满了说不出的怅然,却说不出是为什么,她摒弃杂思,专心听裴娘子唱,听着听着她竟然有些想哭,裴娘子的音色和技艺都是极为出色的,可最令人动容的还是她曲中之情,其中的伤怀期盼之意,令魏熙都有些恨那个薄情寡义的男子。
一曲终了,裴娘子起身,魏熙仍愣愣坐着,她想也不想就脱口向裴娘子问道:“那个对不起你的男子是谁,你说出来,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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