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陛下醒了。”下人道:“但似乎和娘娘起了争执,吐了一口血……”
“怎么会这样。”靳少宸抬腿便要往外跑,走了一步匆忙道:“无双,我去一下,有事一会儿说。”
说完,也不待月无双再说什么,靳少宸匆忙的便走了出去。
“喂……”月无双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靳少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梁帝虽然重病,那也还是皇帝,说一不二。沈明宜再是受宠,又如何能与皇帝起争执。
月无双有些无奈,第一是想要追上去,突然又转了身。
邱艳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两个宫女,她们谁也惹不起,也不知到底谁被冤枉谁是真凶,因此只能说几句不痛不痒宽慰的话,便不再作声。
看见月无双进来,两人忙福身道:“娘娘。”
月无双摆了摆手:“我有话对她说,你们出去守着。”
邱艳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全是惊恐,忍不住往宫女身边靠了靠:“别,别出去。”
只是邱艳不过是宁王府一个从未进过宫的妾,宫女们自然知道孰重孰轻,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还是道:“是。”
说完,宫女低头退了出去,月无双面无表情站在邱艳面前:“说。”
邱艳往后退了半步:“说,说什么?”
“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月无双道:“是皇后娘娘么?”
月无双气场全开邱艳哪里是对手,她忍着心惊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月无双冷道:“你刚才跟六皇子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在宁王府所见,还是沈明宜教你的?”
“真的是我亲耳所听。”邱艳定了定神:“娘娘,我并没说谎,我也不敢在王爷和娘娘面前说谎。虽然……”
邱艳顿了顿:“虽然皇后娘娘确实说了些您的不是,但这些话并非她教我的。而是我告诉的她,她问我可看见什么,我不能说谎。”
月无双此时真的是有些意外的,她只以为邱艳这一番话是沈明宜教了专门为了冤枉她的,可此时起来,却竟像是真话。
难道这事情,真的是楚澜州所为。
月无双皱了皱眉眉:“这事情王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如你说,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为府中的死伤的无辜报仇。但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我绝不饶你。”
月无双身上杀气腾腾,邱艳又往后退了一句,嘴唇都有些哆嗦:“我不敢的,娘娘,我不敢的。”
“不敢就好,胆小的人,往往命大。”月无双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月无双走后,邱艳脱力一般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像是落了水一般的一身衣服都湿透了。
月无双快步往外走,心中却生了别的念头。
在宁王府中,若说娘娘,自然只有月无双一个担得起这个称呼。可若放眼凉州城呢?
凉州城里旁的不多,娘娘不少,王府里的正妃侧妃,宫中大小有个品味的,都可以称呼一声娘娘。只不过是沈明宜对她的偏见在先,所以一听到不好的事情,先便觉得是她所为。
这念头一起,月无双心里豁然开朗。若这两个放火的真的是楚澜州的人,那又如何会称呼她一声娘娘呢,要知道楚澜州对下人说她的身份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无论李黎还是什么人,都是称呼她为大小姐的。
而这事情只要不是楚澜州做的,那便可以秉公办理了。无论幕后那个娘娘是谁,总有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的时候。
想通了这个关键,月无双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快步往外走去。
梁帝寝宫依旧被皇城军重重保护,月无双也因为与靳少宸的特殊关系并未被阻拦,只是进了院子便看见守卫离着宫殿比刚才远多了,几乎站在百米开外。
月无双不由的问道:“为何要离得如此远,万一陛下在寝宫中有什么吩咐,岂不是伺候不到。”
“是陛下吩咐的。”侍卫道:“不让卑职们靠近。”
月无双心里一动,就像是曾经的长春宫么?
也不多说,月无双快步走了过去,好在侍卫们收到的命令是他们不许接近,月无双并不在被阻止的名单内。
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月无双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对大梁而言,她毕竟是一个外人,此时出现并不合适。而且她和沈明宜相看两厌,也不适合一起出现在梁帝面前。
靠近大门,月无双侧过耳去,却听到沈明宜的声音道:“陛下,你疯了么?”
“朕是疯了,疯了才会忍受你二十年。”梁帝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忍受我二十年,你说忍受么?”沈明宜似乎笑了一声:“靳谦,我很没想到,你竟然会用忍受这样的词。你曾经对我的那些承诺,是不是全忘了?”
沈明宜竟然连一声陛下都没有,直接喊了梁帝的姓名,可见心中复杂。
“朕没忘,朕一句都没忘。”梁帝的声音有些暴躁:“但今时不同往日,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就算是朕愿意,你以为满朝文武会同意?传出去,叫人笑话我大梁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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