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瞬间惊悚了:“娘娘可是有什么消息?”
若这话是别人说的,那也就罢了,墨七多半会觉得那人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但月无双说的话他却无论如何不敢当作玩笑,别说他知道靳少扬和月无双之间有些与众不同的关系,就算是没有,月无双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靳少宸从来不多说一句,他也不敢问,但这来源渠道却并不比谁差。
“确实是有一些消息,但并不能确定。”月无双道:“一来,平京离凉州城距离甚远,靳少扬也无朝中倚仗,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至于威胁到朝局安稳。二来,我和靳少扬私交甚笃,无论出了什么意外,也希望能保他无事,所以在我还没有将这事情调查清楚的情况下,你先暗中观察,不必急于行动,若有行动,必须先知会我。”
“是,属下明白。”墨七总算是经历了这么多后,知情识趣了不少。
月无双所谓的行动,倒未必是自己手下的人有什么动作,而只是没点名的让他先别跟靳少宸说罢了。
见墨七如此听话,月无双十分满意,难得的笑了笑,突然道:“对了,这些日子可有文青的消息?”
突然听月无双提到文青,墨七神情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月无双好笑:“说起这事情,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装什么悲天悯人,就不妨跟你明说。派人盯紧沈明宜,文青是否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回来,关键就在她了。”
月无双的意思太直白,沈明宜现在身受重伤至今未醒,只要确定她不会醒,文青就能回来。虽然说那毕竟是自己的婆婆,但两人关系实在太糟糕,看在靳少宸的面子上月无双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些邪恶的愿望,沈明宜能不醒,就别醒了吧,徒增麻烦罢了。
墨七心里怎么想的不好说,但这句话却实在不敢接,只能面无表情当作没听见。敢爱敢恨什么的,他自知自己不如月无双,没办法那么洒脱。
墨七不说话,月无双也不能强求他这个答案,这个话题再没有继续下去。
不多时便到了通和赌坊,赌坊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着的,但一旁的校门却是虚掩,门口坐着个流浪汉正在晒太阳。
月无双走了过去,看了看那流浪汉,流浪汉默不作声的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了地方来。
月无双转头道:“你在这里等我。”
墨七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两手抱在胸前,面对大街站着。
月无双和楚澜州之间的关系亲密,事情却是复杂,连靳少宸都未必能知道的全面,他一个做手下的,还是不要管的太多为好,免得里外不是人。
月无双进了门,走过曾经热闹现在冷清的大堂,走过长着杂草的院子,到了楚澜州卧房前。
对楚澜州月无双一直是没那么多讲究的,就算楚澜州如今已经是个壮年男子,也依旧没那么多讲究。幼时的记忆太深刻,叫她怎么也不能将他当作外人。
但这次就不同了,月无双站在房间门口,十分守规矩的敲了几下:“大哥。”
里面没有声音,顿了顿,又敲了三下。
房间里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倒是旁边的屋子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澜州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无双指了指那房子,一脸的奇怪。
楚澜州虽然小时候经历过一段非常苦的日子,但骨子里的皇族气息不灭。说白了就是没钱的时候什么苦都能挨,有钱的时候什么福都不能少。前些日子虽然因为被靳少宸连累而关了通和赌坊,但因为撤离及时并未伤筋动骨,该有的钱还有该有的人还有,该如何还是如何。
楚澜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开自己的房门:“进来说话。”
月无双进了楚澜州的房间,闻了闻,当真是放了心。
不过半日而已,这已经不像是个许久没住人的屋子了,屋子除了家居没换,茶具装饰都焕然一新,空气中还有淡淡熏香味道。偷眼看过去,枕头被褥应该也都是新的,楚澜州这一身的衣服,也都是新的。
“这么着急来找我?”楚澜州给月无双倒了茶,摆开点心:“为了昨晚上的事情,你怀疑我?”
月无双在楚澜州面前比在靳少宸面前还要随意,一口喝了茶道:“昨晚上的事情另说,我有其他事情问你。”
楚澜州奇道:“什么事情,比昨夜的事情还要重要?”
“昨夜的事情算什么?”月无双不在意道:“本来我在意是因为不能忍受身边有一个潜在的危险,现在危险解除了,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你比我更清楚你娘胡言乱语会带来什么麻烦,因此一定能妥善处理,我很放心。至于你的身份,来日方长,现在顾不上这个帐咱们日后再算。”
提到娘,楚澜州苦笑了一下:“这事情我确实已经知道了一些时候,但并没有当一回事,因此别说没对你提起过,连自己都不太想起了。”
月无双说是对楚澜州的身世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说了也不打断,还是双眼炯炯有神的听着。
楚澜州接着道:“小时候无依无靠的,爹不知我的存在,娘将我抛弃为了她的所爱要死要活,最终假死藏在宫中。你遇见我时是什么样子你知道的,最苦的时候我们相依为命的挨了过来,等我几乎可以说是衣锦还乡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显赫的身份,可是还有什么用呢?那时候我不缺吃不缺穿,多了一个私生皇子的身份除了危险给不了我任何好处,也就一直当作没这回事。若非你和靳少宸有如此关系,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和皇族再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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