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双台阶一出,靳少宸立刻顺着话道:“蓝老大说的也是,此事要紧,大家都歇一歇,仔细想想,从长计议。”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应是,不用再赶人,便一个个退了下去。
月无双自然留下了,留的十分自然,不用找理由,虽然有人怀疑,却无人质疑。
众人都退下后,墨七也退了出去,尽职尽责守在门口。文青心里不踏实,也不愿意走,站在门口,看看墨七,又看看天,再看看地,两人有些小儿女间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
直到帐篷里只剩下月无双和靳少宸两人的时候,月无双这才道:“我有事情对你说。”
今天跟门长生出门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碰见身份不明的人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人可能和门长生有关,更不是什么秘密。
门长生不傻,应该知道这事情月无双不会瞒着靳少宸,当然他也没有开口要求月无双隐瞒,所以这算不上出卖,充其量是交流信息。
门长生在这次战役中十分重要,靳少宸听月无双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紧张。
“你的意思,门长生有问题?”靳少宸皱了眉道:“这人后来我也派人打听了,曾经在江湖中确实有些名声,但为人古怪冷漠,这次跟着我们来碧水河,确实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虽然月无双跟靳少宸说过,门长生很有可能是因为文青才愿意出手相助,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门长生自己并没有承认过,而且除了在有偏见的墨七眼中,其他人用理智的目光去看,怎么也看不出门长生对月无双的爱慕。
“有问题正常,这种古古怪怪的人没问题才奇怪吧。”月无双道:“但他不至于是乌河国的人,他的问题跟这次战事本身应该没用关系,我觉得可以利用。”
有句俗话说一人兴邦,自然也可以一人灭邦,此时大梁军队已经被乌河国祭祀弄的焦头烂额,若门长生想要落井下石并非难事,不必如此隐晦。再不济,他这几日都可以十分方便的近距离接触靳少宸,若骤然暴起动手根本无人能挡,只要杀了靳少宸,大梁必乱。
靳少宸道:“我对江湖人没有你那么了解,你且说说看,怎么利用。”
“逼他。”月无双道:“无论是谁,再厉害,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就算门长生也一样。他孑然一身隐居青山寨这些年,心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等会儿。”靳少宸突然道:“门长生多大了?”
“嗯……”月无双想了想:“不知道。”
靳少宸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记得你说他在青山寨至少待了十几年,而他在江湖曾有盛名,也有几年时间。那时候总不是以一个孩童形象出现的,而他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
“所以谁知道呢,不过这个不重要。”月无双道:“今天本来门长生是有事情跟我说的,被打断了一下就不说了。他这样的人,若不想说的事情你是问不出来的,所以我们不妨虚张声势逼他一逼,叫他不得不和我们来做交易。”
“这也不算逼他。”靳少宸道:“营地附近出现了可疑人物,本来就是要仔细追查的。”
“不错,所以他就算是心里有猜疑我们是针对他,也不能阻止我们的行动,除非将真正的理由说出来。”月无双道:“那人受了伤不会走远,立刻多派人手去追查,不过只许抓不许伤。门长生能在我眼皮底下将他放走,不好说是什么关系,也不能逼的他恼羞成怒了。”
“我明白。”靳少宸应着立刻就起了身,出门去吩咐。只要那人没离开,布下天罗地网,总能将人逼出来。
月无双等着靳少宸布置的差不多了,这才走了出去。
主帐的位置安排的十分巧妙,在众多帐篷的环绕下,属于我能看清你,但你看不清我的。于是月无双远远的看着门长生的帐篷,看到他一脸阴沉的站在帐篷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兵马调动。
门长生知道月无双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刚才自己有意放人的那一幕,若是在旁人面前说不定能遮掩过去,但是在月无双面前就难了。
没听说有什么行动,怎么就集结队伍了,门长生随便和喊住一个小兵头头。
“门公子。”那人十分恭敬:“您有什么吩咐?”
门长生指点了下:“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行动么?”
“哦,是的。”小兵道:“说是在周围发现了疑似敌人奸细,所以要加大搜查。”
门长生点了点头,小兵匆忙去了。
什么发现奸细,什么加大搜查,月无双是什么居心,门长生不用想也知道。
只是知道归知道,却也不意外。威震一时的蓝老大,又能将一国之君收服的如此乖顺,岂是空有虚名之辈。
门长生站在门口皱着眉沉默,外面队伍已经集结完毕,第一批派了三千骑兵,百人一组,以发现可疑人物的灌木丛为中心扩散寻找。
一个受了伤的人,想要在这样密集的搜索中躲避过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第一批的意思就是可能还有第二批,反正和乌河军队现在僵持不下,不愁分不出兵力来,不抓到那人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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