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也简单,统共只有一间,迎面便能看见一张大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压在床上,只能看见背影,和他身下压着的小小身影。
不用看,楚澜州也能听见那是月无双的哭声。
带着崩溃,绝望,痛楚,歇斯底里的声音。
可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就算是拼尽全力,在一个中年男人的绝对强势面前,又能做什么?
就算是死,都没有这个机会。
楚澜州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抡起了斧头。
毫不犹豫,斧头高高的抬起,锋利的刀刃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带着雷霆万钧劈下。
因为楚澜州毕竟是个孩子,心里虽狠身量有限,即便伸长了手臂,这一斧头也只劈到了男人的腰部。
随后便是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被惨叫掩饰住的,是医生骨头断裂开的声音。
楚澜州对自己的力度是心里有数的,这一斧头下去,那么粗壮的树桩也能一刀两半,更别提只是血肉之躯。
血像是水一样喷溅出来,满床都是,也溅了楚澜州一头一脸,和身下月无双一头一脸。
月无双已经傻了,只是突然发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一轻,然后便看见楚澜州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一般的站在自己面前。
楚澜州那一斧实在是太凶狠,叫一个成年男子猝不及防一点还手挣扎的力量都没有,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一句,虽然这会儿可能还没死透,但是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而楚澜州也知道这个人已经死定了,一使劲儿将他掀到一边,定定的看着月无双道:“跟我走。”
正文 第五章逃亡
月无双此时那件能见人的外袍已经被撕扯丢在了地上,身上一块一块的青紫带着血印,左脸有些肿,上面还有清晰的指印。嘴角也有些裂开,如果不是楚澜州及时出现,不难想象今夜她会遭遇什么。
“小……小舟哥。”月无双这会儿已经完全吓傻了,嘴唇动了动,半响也不知道再给一个什么反应。
不过楚澜州倒也没觉得什么,至少在他见过的人里面,月无双这已经算是冷静镇定了,既没有被吓昏过去,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叫,已经让他觉得很欣慰了。
楚澜州又重复了一遍:“我杀人了,不能在回凉州城了,你要跟我走么?”
而且杀得还是个官员,现在大风大雨无人注意,但明日一定就有人发现死人了,这事情是无论如何瞒不住的。楚澜州也不想费劲去清理现场,出了这个事情,就算能掩饰过去,叫人不怀疑他们两个孩子,以后呢。
再回到醉花荫,难免还有下一次。
月无双呆了一呆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伸手使劲在眼睛上擦了擦:“我要跟你走。”
两个逃亡在外的孩子,没吃没穿,可能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但那有怎么样呢,再是苦难也不会比现在更遭。
月无双跳下了床,便要跟楚澜州往外走,楚澜州突然道:“等一等。”
月无双疑惑的回头看他。
“外面还有一个。”楚澜州道:“不能留下活口,不然我们连今晚上一夜的时间都没有。”
这宅子虽然没留侍卫丫头,但还有个管家,就算是已经睡了,刚才那惨叫声也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说不定已经往这边来了,他一旦发现主子惨死肯定会立刻出去报案。而这里虽然僻静,终究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死的又是个官员,怕是半夜就会搜山。
听楚澜州的意思还要杀人,月无双惊了一下,也犹豫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杀人者事情,大约只要开了头,一个和十个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何况现在显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管家虽然没有直接作恶,但是跟着主子一定也做了许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杀了他也不算冤枉。
月无双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站在这里的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七岁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过这又能怪谁,上天从不曾给予一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柔软呵护,若自己再不坚强起来,只能任人宰割。
楚澜州突然觉得有点欣慰。月无双平日不声不响的,看不出是个胆大的姑娘,没想到真出了事也能撑得住。哪怕只是咬着牙强作镇定,那也就够了。若此时瘫软成一滩,带着那样较弱的一个丫头,逃跑都要困难许多。
两人简单商议几句,便将已经断气了的男人塞进床里用被子盖好,拉上床幔,大门敞开。
月无双趴在了门口,楚澜州躲在门后。
果然,没一会儿管家便走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月无双便吓得脚步一顿。
随后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用手拨了拨月无双的脸:“喂……”
自家主子爱往死里折腾人这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是个不能见人的爱好,要不也不会将别院盖在这僻静不见人的地方,每次还要将宅子里的下人都遣走。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官员,这种事情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杀人是死罪,就算刑不上大夫,也绝非大梁律法所允许。
可这才多长时间,自家主子就算是再心急,怎么也不得折腾到半夜。而且刚才的叫声分明是个男人,难道说这丫头反抗的厉害,伤了主子?
一个七岁的丫头,瘦弱的风一吹就倒,因此也难怪管家实在没办法有一点警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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