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出来的稻谷就会落在打谷机里头空出来的空间里,等到稻谷都分离开来了,农民们便将手中的稻杆扔到一边,继续捡起一旁的新割下来的稻杆继续将谷子打出来。
打出来的还会有些小稻穗啥的,可以等到晒谷子的时候再收拾一回。
相比起这个年代大部分还是用手打的脱离方式,打谷机真的算得上是农具神器了。
陆安珩都有点后悔自己想起来的太晚,要是早点做出来打谷机,不知能让这个时代的农民们节省多少力气。
还有一个是用来分离晒干后的稻谷和糠的工具,叫做农用手摇风车。
这个神器是要等到稻谷晒干后,准备收进专门装门放稻谷的大木柜子里时才会有的最后一道工序。
打完晒干的稻谷中,有不少是只有壳没有米的糠,除非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否则很少有人会直接吃糠,所以要将糠和谷子分离开来。
另外,陆安珩还听外婆说过一嘴,说是糠混在稻谷中没筛出来的话,日后要碾米的时候便会吃亏。因为装有碾米机的人家,是按照稻谷的重量来收费的,如果糠多了,自然就亏了。
老一辈都是苦过来的,总是什么都要算得精细,半点都舍不得浪费。
恰好这个手摇的农用风车就能比较轻松地解决这个问题。
老式的手摇农用风车几乎全部都是用木头做的,以造型有点类似一只简笔画的鸟,当然,要放大无数倍,没有嘴和尾巴。前半部分是圆形,后半部分是镂空的长方形。以这年头儿的木匠技术水平来说,完全能做出来。
风车的高度大概比人矮半个头,顶部做成一个倒三角的椎体样式,是用来倒谷子的地方。
“鸟”的眼睛部分,是镂空的圆形,里面用四块木片做成了长方形的扇叶,中间嵌了一根小铁柱,一直延伸到外头来,作为摇风车的手柄。使用时,只要握着这个手柄画圈就行。
长方形那部分的下方,两边一前一后都有一个开口向下,类似簸箕形状的出口,分离出的谷子便是从两个口子里出来的。分离糠谷的时候,一般会在这两个出口下方一边放一个箩筐,用来装谷子。
手摇风车也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高效率的完成分离谷子和糠的工作。一个人负责用簸箕装满稻谷,从风车顶部的倒三角椎体里头倒进去,另一个人则负责摇动手柄。在重力的作用下,晒好的稻谷就能这么简单的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就是重量最轻的糠,在风车里头扇叶的风力下,糠皮便会从风车镂空的尾部飞出去。
陆安珩还记得,小时候外婆他们准备用手摇风车时,总会特地叮嘱自己不要站在风车后面,以免被糠皮糊一脸。
从两个不同出口出来的谷子也有滋味的差别,靠近手柄那一方的,都是稻壳完完整整的谷子。略微比靠后的那一方,出来的谷子有一些就会是脱了点壳,不太完整的。
以往陆安珩还没觉得这两样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毕竟后世科技飞速发展,已经有更省力,效率更高现代化的机器代替了这些老式农具。都是要被淘汰的东西了,自然也不会让陆安珩生出什么感慨来。
然而这会儿一想,陆安珩便不由自主地为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所折服。放现在来看,打谷机和手摇风车绝对是天才式的设想了,不知道能为农户们省下多少力气。
这么想着,陆安珩瞬间就来了精神。这两样东西的构造还算简单,陆安珩便立即滚去书房开始画图纸了。
因着心里有数,陆安珩下笔的速度还挺快,打谷机的图纸完全是一气呵成画出来的。倒是那个农用手摇风车,陆安珩对里头的结构还有点不大清楚,磕磕绊绊地画了许久,最终的成果陆安珩自己也不大确定到底是不是与后世的手摇风车一样。
碰上这样的情况,陆安珩第一反应便是去找木匠问一问,看看以他们丰富的经验,能不能琢磨出里头的门道来。
然而右脚刚踏出书房门,陆安珩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书房内的陈设一眼。一眼便看到了被他自己挂在墙壁正中的“谨言慎行”四个大字。
陆安珩想了想姜阁老平日里的做派,沉吟了许久,决定转变一下思路,仔细将图纸收好,笑吟吟地找谢蕴去了。
做人情嘛,直接分一半的功劳给别人,更能让人心情舒坦呐。
更何况工部人才济济,说句夸张点的话,随便从设计人才中拎出来一个,技术水平都能吊打民间普通的木匠。陆安珩完全不担心谢蕴会弄不出这两样神器。
到时候,元德帝他们想要论功行赏啥的,自己就能把功劳往谢蕴头上推一半啦。陆安珩眯着眼睛想,虽然目前为止几个大佬都看自己挺顺眼的,也愿意偶尔出手护上自己一把。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心是相互的,自己也不能总是净占他们的便宜。
有投桃报李的机会,陆安珩自然是乐意干的。
谢蕴收到了陆安珩的两张图纸也挺高兴,当日他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成想陆安珩还真记在了心上。这会儿竟然还真的给自己送来了两个大惊喜。
若这两样东西的效用真如陆安珩所说的那般强大的话,那么,即便是举全国之力,和姬玄掐上三百个回合,谢蕴都得为此做出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事实上,打谷机和手摇风车所需要的成本,完全没有谢蕴想的那么高。只是需要的木材多了点而已,铁的需量又不大,就算加上砍柴和木匠的花费,也费不了什么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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