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和陆安珩这个运气爆表的家伙待久了,孙辛夷也蹭了一点陆安珩的欧气,这一回的手术竟然也格外顺利,没碰上什么突发状况,顺溜地将胎儿取了出来,也保住了产妇的性命。
绝对是一场万分成功的手术。
就是这胎儿……
一旁的产婆将哭得正响的胎儿洗净抱出去后,外头等着的产妇公婆顿时全都黑了脸,还在产房里头整理手术工具的孙辛夷几人都听到了方才那位大娘洪亮的嗓门,“什么?是个女的?你之前不是说,看着她那肚皮尖尖的样儿,绝对是个男孩吗?快点说,我大孙子呢?这赔钱货我们可不认!”
产婆也被这泼妇不讲理的样子给气了仰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将裹好了的女婴放在她怀中,不冷不热地道:“我当初可没保证说你家一定能生个大孙子,只是说看着像是男孩。胎儿还没出生,谁又能说得准呢?”
再说了,就你这刻薄样儿,没孙子多正常呐!产婆方才可是将这大娘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心说这样不把儿媳妇的命当回事的恶婆婆,真是苦了儿媳妇了。
这么不积德,活该没孙子!
然而大娘可不这么想,见孙辛夷几人将医药箱收拾妥当从里头出来了,大娘的枪头顿时转向了孙辛夷一行人,唾沫横飞地嚷嚷道:“都怪你们,把我好好的大孙子给弄没了!我早说了不准你们进,这下好了,给我接出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莫名躺枪的孙辛夷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心说自己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把婴儿的性别给变一变的?这锅背得可真冤。
跟着孙辛夷做了全场手术的几个女弟子全都一脸煞白,强撑着没在产房吐出来,出来后也在努力遏制自己正在造反的胃。
结果一听大娘这不讲道理的话,几人都顾不上自己的恶心感了,纷纷皱眉看向这大娘,不悦地开口道:“这位大娘,我们当大夫的,是来救人的,怎么到了你嘴里,我们还得必须让产妇生下个男婴来啊?合着我们除了救人之外,还得当个送子观音呐?”
这话怼得挺漂亮,但是她们却低估了大娘的无耻程度。一听她们这话,大娘更是来劲了,指着她们几人一脸嫌弃地道:“不就是你们这三个丫头片子把我的大孙子给吓跑了吗?三个丫头片子全都跑进产房,阴气这么重,可不就把我的大孙子变成了个赔钱货么?”
这强词夺理的,真是让人槽多无口。三个女孩子气得面色发白,偏偏又碍于自己的好修养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暗自憋气。
孙辛夷也不好做出和个无知蠢妇计较拉低自己档次的事儿,一时间也被气得半死,却又无法给自己找回场子。
见状,大娘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正要趁胜追击,好把孙辛夷他们的诊金给赖掉,却不成想,从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对着她冷嘲热讽了一句,“这么说来,想必大娘您年轻时,没少让娘家赔钱。毕竟在您看来,女子都是赔钱货,那您这个老赔钱货可比您这刚出生的孙女赔得更厉害呐!”
这话说得可真犀利,孙辛夷几人顿时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刚刚动完手术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大半,纷纷抬头看向门口,便见陆安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裘,神情冷淡地站在门口,在飞舞的雪花映衬之下,恍若谪仙一般。
屋内众人纷纷看得一呆,还是见惯了陆安珩盛世美颜的孙辛夷最先回过神来,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诧异地开口道:“阿弟,你怎么来了?”
陆安珩微微一笑,学着姜锦修那群人的装逼做派,万分优雅地踏进了屋内,轻描淡写地回道:“听闻你带着弟子前来出诊,我便过来看看。”
部分人的骨子里,大抵是欺软怕硬的怂包。陆安珩跟着元德帝那群顶级大佬混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也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只是他平日里行事跳脱,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一层而已。
这会儿陆安珩气场全开,又有从姜锦修那里学到的最佳装逼姿态,分分钟碾压全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
方才还泼辣不已的大娘顿时安静如鸡,对陆安珩刚才讽刺她的行为完全不敢多说一个字。
陆安珩也没搭理她,走到她身前看了看刚出生的小女孩,掏出两个小银镯子,放在小婴儿的襁褓中,笑道:“谁说我们小姑娘是赔钱货的,这不一出生就给自己挣了银子吗?”
小女婴似乎也明白陆安珩这是在帮她,嘴巴微微咧了咧,看着极是可爱。
陆安珩见状,眼神更为柔和,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孩子的嫩脸。
再次抬头看向孩子这个不讲理的奶奶时,陆安珩的表情又变成了一片冷漠,冷冷地看着她道:“这手镯可是我给小家伙的嫁妆,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当心我直接让你吃顿板子!”
嗯,受元德帝影响,陆安珩一威胁人,下意识就想到了打顿板子。也就是装逼说说,吓一吓这个刻薄大娘而已。
好在陆安珩正经起来,气势还挺能唬人的,至少镇住这个没啥见识的泼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听陆安珩这威胁的话,大娘抱孩子的动作都谨慎了几分,连忙小心陪笑道:“是是是,老妇谨遵贵人之命,绝不敢乱动心思!”
陆安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孙辛夷笑了笑,温声道:“走吧,没事和蠢货置气干嘛呢?先干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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