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陆狗子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再看看这个天大的功劳,饶是元德帝素来把陆安珩当儿子养,都没办法摸着良心说这个耀眼至极的光环和陆狗子能绑在一起而毫无违和感。
陆安珩就淡定得多了,听到璧凌关大捷的消息,陆安珩特地跑进宫去死皮赖脸地和一群大佬一道儿蹭了回饭。
吃饱喝足后,陆安珩这才暗搓搓地开口道:“陛下,微臣听闻乌桑已经从璧凌关外撤兵了。这回咱们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元德帝冷哼一声:“想得美。我大齐的地界,是他乌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既然他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朕就得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陆安珩闻言松了口气,朝中已经有人上奏,说是西南战事耗费甚大,如今乌桑战败,退兵回国,大齐不如休战,好好休养生息,不要再多造杀孽。
真是不知哪里来的智障言论。陆安珩听到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这智障给活活噎死。结果一打听,嗬,支持这番智障言论的人还有不少。大多打的是仁政的旗号,让元德帝休战。
神特么的仁政,神特么的休养生息。这回给西南募捐,朝廷还挣了上百万银子来着,哪里就让国库吃紧了?
陆安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狠狠唾弃了这些个智障一回。要是这回只是把乌桑给赶出去又休战,那跟玩游戏快要把对方团灭了却突然停电了有什么区别,都能把人给憋屈死。
陆安珩都要怀疑他们是乌桑派来的卧底了,这主意出的,不只是馊,那真已经是臭了。
好在元德帝没被智障们拉低了智商,坚定让乌桑血债血偿的目标不动摇。陆安珩真是长松口气,开始大力拍龙屁,发挥了自己的巅峰口才水平,舌灿莲花地将元德帝夸成了功盖尧舜地一代圣君,成功让元德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着瞪了陆安珩一眼,才让陆狗子收敛了不少。
不过,经过陆安珩这一通插科打诨,御书房内原本还隐隐透着几分肃穆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元德帝微皱的眉头也松了些许,陆安珩见状,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不知陛下为何事忧心?”
西南都大捷了,您这是皱的哪门子的眉呐?陆安珩心说果然帝心难测,刚才就见这大佬脸色不太对,好不容易插科打诨让他的心情好点了,这会儿应当能问出原因来吧?
也不是陆安珩多事儿,实在是看着元德帝日渐稀少的白发,加上眉间的深壑,再露出忧心之色,陆安珩还真是扛不住。
感情都是相互的,元德帝把陆安珩当儿子养,陆安珩又是个实诚人,旁人对他好三分,他恨不得回报十分。这会儿见元德帝面有忧色,陆安珩自然想着发挥自己团宠的作用让他高兴点。
如今看来,效果还挺不错,陆安珩团宠地位依旧稳如泰山。
元德帝瞅了陆安珩一眼,恰好看见陆安珩眼中的关切之色,心下登时一软,看向陆安珩的眼神格外温和,低声叹道:“西南虽捷报频传,然而据不久前从北边赶回来的商人们所说,匈奴人已经在着手研究马镫和高桥马鞍了。匈奴本就骁勇善战,族中每人都能上马打仗,若是让他们得了马镫和高桥马鞍,只怕又要徒生事端啊!”
一听这话,陆安珩忍不住挠头,虽然很想安慰元德帝,不过陆安珩也明白根据时代洪流的发展,想要彻底瞒住这些技术完全是天方夜谭。
再说了,马镫和高桥马鞍又不是什么技术含量特别高的东西,匈奴人又是马背上的民族,只要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做出这两样东西来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道理元德帝肯定都懂,是以才会这么忧心。
陆安珩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脸实诚地看着元德帝,认真道:“陛下所虑甚是。不过依微臣之见,匈奴虽然勇猛善战,我大齐的将士也毫不逊色。即便匈奴得了马镫和高桥马鞍这两样东西,我大齐的精兵强将也能让他们俯首称臣,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了,我们也不止有这两样东西呐,新做出来的几样弩箭才是大杀器,匈奴那边缺少铁器,单论兵器便要差上我们一大截,不足为虑。”
道理元德帝都懂,只是想着匈奴素来行事胆大妄为,有一分的劲儿就敢干八分的事儿,这回若是研究出了这两样好东西,怕是会增大他们的野心。若是他们在北方也来上攻城抢掠这么一出,即便大齐能狠狠反击回去,最终受罪的还是城内的百姓们。
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元德帝一脑补边关百姓的苦逼生活,心里头就不大好受。
人嘛,上了年纪,便会格外心软一些。饶是元德帝贵为帝王,也不能免俗。
陆安珩看着元德帝眼底深处的忧心之色,心下忍不住感叹一声,作为帝王而言,眼前这位真是难得的好皇帝了。
这么想着,陆安珩顿时摸了摸鼻子,暗搓搓地又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其实吧,匈奴人骑术比我们强上不少,那是天生的,我们羡慕不来。不过我们能用后天的努力和兵器来弥补这样的差距啊。您看,匈奴的骑兵,都是轻骑兵,轻装上阵,灵活多变,我们的骑兵也没比他们弱上多少,按照人数来比,我们肯定稳赢,完全不用担心。不过说到骑兵,微臣倒是想起了一个新兵种,您听听看,能不能练一练?”
元德帝顿时来了几分兴趣,挑眉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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