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家中女眷们可坐不住了。这年头儿女性的活动空间不大,绝大多数时候就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转悠,偶尔出门去庙里上个香,或是赴一回赏花宴都是极为难得的事儿。有那家规刻板的人家,儿媳进门后,这辈子就只三朝回门时出过婆家大门,往后几十年都在后宅待着。
虽是极少数的情况,却也能让陆安珩明白某些封建礼教到底能变态到什么地步。要陆安珩自己说,不说让他一辈子不出门了,就是让他一个月不出门也受不住啊。好在姜德音在陆安珩的陪伴下回娘家回得勤,不然陆安珩都觉得即便是姜德音这等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摊上那样一个变态的人家,也得被逼成一个变态来。
好在纨绔们的家里不是这等刻薄人,这会儿听纨绔们都将陆安珩的玻璃店给夸成话了,纨绔们家中的女眷便心思活络起来,互相瞅了瞅,都决定去玻璃店看个热闹。便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心里头也动摇了几分,想去陆安珩店里瞧一瞧,看个稀奇。只是想着这事儿还是有几分不庄重,显得自己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老太太们到底还是没动身,转头就吩咐人将宝贝孙子买来的镜子搬到自己屋里头去了。
纨绔们真是一脸血,合着自己方才那一大通话都白说了啊。这两面镜子可差不多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啊,这下好了,财物两空不说,还得高高兴兴地将镜子给送出去,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仅如此,纨绔们还连偷偷哭一顿的功夫豆没有,还得给家中女眷当向导和护卫,领着她们去玻璃店里好好转转。
就这么给陆安珩拉了一大票生意。
实际上,陆安珩这会儿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出于他这么多年打出来的口碑,陆安珩每回弄出点东西,关注的人便格外多。这一回的玻璃委实够稀罕,陆安珩的广告词又很是魔性,开业当天就卖出了不少镜子。京城里头达官显贵不少,要的就是一个稀罕阔气和格调。陆安珩的镜子三样都不缺,自然卖的火爆。
当然,最疯狂的肯定还是那帮时刻关注着陆安珩动态的商人们。镜子的价值就连纨绔们都能看明白了,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没道理看不出个中利润。不仅如此,商人们几乎都能估算出陆安珩的成本价了,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一旦确定有利可图,商人们便跟打了鸡血似的奔到了陆安珩面前,一叠一叠的下订单。那架势,简直就跟陆安珩在做免费大派送一般,恨不得将陆安珩的存货全都搬走。
纨绔们领着家中女眷到了店里,打眼就看到了里间这样疯狂的景象,顿时也急眼了,大声喊道:“陆大人您也给我们留点啊,我们家里头的长辈们都等着我们再多带一些镜子回去呐!”
早知道就是掏光了小金库也得多买几面镜子回去啊,陆大人这生意也太好了些,这样的高价都能有冤大头争相竞买,也是绝了。
因着商人们要的量太大,陆安珩这回没给他们现货,早就说清楚了,先将京城的买卖做好了后再给他们供货,不然这些大户人家怕是要炸。
商人们也是人精,心里清楚的很,这会儿他们要是真的跟豪门大户抢东西,抢到了也得脱层皮。经商之人最忌讳得罪权贵官员了,碰上了只有靠边站,讨好他们的份儿。再说了,京城的买卖都是陆大人的,自己等人发财的地方在京城以外的地方,或是去贸易区和西域那边的小国再挣上一笔,完全没有任何冲突。
不就是等吗?大家等得起。
纨绔们都表示很满意,领着带着帷帽的女眷们开始挑选镜子来。
陆安珩这回真是赚大发了。有了工部和户部的大力支持,陆安珩几乎将朝廷的琉璃作坊全都变成自己的了,没日没夜地让工匠们加班干活,仔细给他们分了三份工,部分负责烧玻璃,部分负责雕镜身,还有一部分则负责镀水银。流水线生产,效率再次翻了两番。
等到陆安珩的玻璃镜正式上市时,已经是第二年来春的时候了,恰好给新帝,哦,今年的年号改成了正朔,日后就能称新帝为正朔帝了。恰好给正朔帝带来了一个开门红。
陆安珩这回镜子的存货拢共有五百面,其中梳妆镜把镜穿衣镜各一百面,化妆镜两百面,开张半个月,全都卖了个精光。陆安珩都被京中娘子们这疯狂的购买速度给惊呆了,简直都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在卖白菜的错觉。
这帮娘子军的购买力真是杠杠的,全套包圆了的都不少,有的小娘子更夸张,就跟后世那些一出手就集齐一整套色号的口红和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奢侈品包包一样,这帮小娘子见化妆镜的颜色和图案各异,竟然还有不少财大气粗的直接将化妆镜的各个图样都买了个遍,简直让陆安珩开始怀疑人生。
不过等到清点银子时,陆安珩顿时就觉得自己还能让姜德音再画几个图样,下回多推出几个式样的化妆盒得了。这银子也太好挣了点啊!
梳妆镜五百两一面,一百面就是五万两。把镜四百两,给陆安珩带来了四万两的进账。穿衣镜八万两,两百面化妆镜挣了六万两。
这么一算,这五百面镜子总共挣了二十三万两银子,刨去给朝廷的两成,陆安珩能得将近二十万两银子,再刨去所有的成本,陆安珩也能净赚十来万。
这还没算商人们那头的天价订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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