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周将军的声音压得极低,然而陆安珩听力素来不错, 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安珩当即就炸了,心说这位到底什么毛病,二话不说就将自己带到了将军府,把自己的手腕勒出了淤痕反倒怪自己细皮嫩肉不扛掐?
这都是什么诡异逻辑?陆安珩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将军的风评不太好了。
这样不讲道理,谁乐意跟他打交道啊?
哪怕陆安珩自认为是长在红旗下的好骚年,尊老爱幼时刻记心中,这会儿都想翻脸,将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头喷成狗头。
周将军见陆安珩的脸色不大对,皱眉道:“行了,不过就是一点点皮外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会儿老夫给你上点药就好了。”
陆安珩的脸色从来都没这么冷过,心里的火苗一簇一簇地往外拱。到底还有点理智,陆安珩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冷着脸起身,对着周将军拱了拱手,冷声道:“多谢将军的好意,我府上还有要事,就先回去了。”
“站住!”周将军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接着开口道,“老夫还没说把你叫过来有什么事,你倒好,就惦记着走了。那老夫岂不是白费一番力气了。”
陆安珩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将军想干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告辞!”
“嘿,你这小子脾气还挺大。”萧将军眉头一挑,见陆安珩头也不回,脚都要迈出正厅的门槛了,顿时也急眼了,连忙扬声道,“我今天找你来,是要来谈谈我闺女和你儿子的事儿。”
陆安珩这回可真是懵逼了,诧异地回头问道:“他们能有什么事儿?犬子已经和谢阁老家的孙女定亲了,还请将军慎言,以免坏了府上小娘子的声誉。”
一提到这事儿,周将军的脸就拉了下来,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家那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我家闺女是好欺负的吗?明明赏花宴那日都与我闺女互相看对眼了,怎么又跑到谢家提亲去了?”
陆安珩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不应该和这个老头计较太多。看这架势,陆安珩都觉着周将军一家都有病——妄想症。
什么叫做小汤圆和他家闺女看对眼了?好家伙,合着这世上还有比小汤圆更自恋的人啊,别人都被她追着打了,还以为人家是看上了她?这奇葩的脑回路,陆安珩真是见识了。
当然,见识过这些后,陆安珩更加庆幸自己当初将这姑娘给排除出去了。这样不靠谱的脑子,陆安珩还怕影响自己孙辈们的智商呢。
见周将军一双虎目还死死地盯着自己,一脸要自己给个说法的架势,陆安珩真的是无语了,皱眉道:“周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不知道令嫒跟你说了什么,那日犬子回来时,可没提半点赏花宴上的事儿。与谢家定亲一事,也是他自己同意了的。周将军方才这番话,未免太过不妥。”
周将军眉头一皱:“当真?”
陆安珩郁闷地看了周将军一眼,挑眉反问道:“我为何要骗你?”
“胡说!陆宁远明明对我有意!不然在赏花宴上,他为何会跟我说话?”
陆安珩这话刚落,就见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裙的小姑娘冲了进来,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陆安珩,眼圈都红了,接着扬声道:“当日赏花宴上,他明明还对我笑了的。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上门来提亲,结果竟然等到了他去谢家提亲的消息。他陆宁远不是负心汉是什么?”
陆安珩真是目瞪口呆,忍不住开口反驳道:“等会儿,要是我儿子对人笑了一下就得上门去提亲,那这些年我和他娘就啥事儿也别干,光给他提亲去就得了。你这想的也太远了吧?再说了,你长这么大,对你笑过的小郎君肯定也不止我家宁远一个,怎么不见你等着他们上门来提亲啊?”
周家小娘子一噎,被陆安珩堵了个半死,而后恨恨地一跺脚,转头看向周将军,拖长了声音叫道:“阿爹~”
周将军最见不得宝贵闺女这副受了委屈的样儿,闻言立即瞪着陆安珩,皱眉怒道:“陆慎行,你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又是长辈,怎么还跟我闺女置上气了?”
陆安珩心情不痛快,也没什么给周将军面子的心思,直接冷脸道:“天下父母疼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周将军心疼女儿,我自然也心疼我儿子。令嫒如此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还让我眉开眼笑地听着不成?”
周将军也被陆安珩堵了个半死,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正要发怒,却不料被自己亲闺女拆了台。
周家小娘子听陆安珩这么说,忍了许久,将自己心里的怒气给憋了回去,而后强笑道:“陆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之前赏花宴上,陆公子确实对我有意,还跟我说了许久的话。你回去再问问他,是不是弄错了,怎么就去谢家提亲了呢?谢七娘她有什么好的,就会假惺惺做好人,她才配不上陆公子呢!”
陆安珩头疼,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周姑娘慎言,谢七娘容貌品性样样出挑,犬子能定下这么个知书达理的妻子,是他的福气。周姑娘的一番厚爱,犬子消受不起。祝周姑娘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告辞!”
“您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把陆宁远调戏我,是个负心汉的消息给放出去。看看他和谢七娘的婚事还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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