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珩可不想陆芙日后碰上个奇葩婆婆。尤其是现在这个以孝为天的大环境中,婆婆要整治儿媳妇,手段简直不要太多。并且不管婆婆有不有道理,儿媳妇都得忍着,受她一辈子的气,直到忍到她死,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自家姐姐自家疼,陆安珩是绝对不想陆芙过上这么苦逼到极点的日子的。是以孙辛夷这在萧氏看来是比较忌讳的一点,在陆安珩看来反而是个优势。
萧氏一听陆安珩这话,不由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来受过的婆婆气,万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想了想,萧氏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虽说是低门娶妇,高门嫁女。只是富贵人家规矩多,你阿姐那性子,我是舍不得让她嫁进这些人家去受磋磨的。那孙辛夷脾气温和,家中又世代行医,口碑也不错。怎么看都算是与你阿姐较为相配。你再去打听打听,这孙辛夷房中可有通房婢女一类的贴身人,若是有的话,阿娘便熄了这念头。”
莫名要去打探一番孙辛夷这个隐私,陆安珩突然觉得自己的压力有点大。
好在接下来还要忙活大夫协会的事儿,陆安珩和孙辛夷打交道的时间还挺多的,凭着孙辛夷那容易被忽悠的傻白性子,应该能被套出话来吧。
事实证明陆安珩实在是高估了这道题的难度。等到他下一次去孙府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偌大一个孙府,只有一对上了年纪老仆来打理孙大夫祖孙二人的衣食住行,仆人的数量比陆家还少。
至于贴身伺候的通房暖床婢女?不存在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至少萧氏一听,热情就高涨了许多,时不时地催着陆安珩带着孙辛夷来家里坐一坐,还偷偷地让陆芙坐在屏风后头打量了一回孙辛夷。
人,或多或少是要看点脸的。孙辛夷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更兼为人处世温和有礼,谈吐中也言之有物,是以陆芙对孙辛夷的印象倒是不错。
萧氏一看有门儿,对孙辛夷就更热情了。
孙辛夷本就是一根筋的科研学术型人才,对于萧氏的心思完全不知情,反而被萧氏时不时的关心感动个半死,差不多已经把萧氏当成半个娘来看了。
与此同时,孙大夫让陆安珩二人下的帖子,相邀京中名医齐聚一堂的日子也来了。
因着这事儿是自己牵的头,陆安珩抽出了自己看书背书的时间,自告奋勇地要去当聚会的主持人。
孙大夫虽然不知道陆安珩要作什么妖,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孙大夫觉着陆安珩还算是个靠谱的人,加上他那一不留神就把人忽悠瘸了的奇特技能,让他来参加这个聚会,说不定会有奇效。
事实证明,孙半仙果然可以摆个摊去算命了。陆安珩在大夫聚会上弄出的动静,还真是一开口就将所有名医都给忽悠瘸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陆安珩想着自己要去给京中名医们这次聚会当个主持人,内心就有点小激动。他一激动,就格外容易打鸡血,兴奋地直接提笔一气呵成地写好了台词,然后在第二天的聚会上,一开口就直接刷爆了名医们的好感值。
陆安珩在京中本就有些知名度,至少这些名医们看到他,都能叫出他的名字来。虽然奇怪陆安珩这么个读书人怎么会突然掺和到他们这些杏林之事中来了,但是鉴于陆安珩在京城中的好口碑,这些名医们也没开口为难他。
结果反倒是陆安珩先清清嗓子,万分恭敬地对着这些杏林大佬拱了拱手,发自内心的感叹道:“晚辈曾听人说过,诸位杏林圣手们都是能与神明相媲美的存在。晚辈深觉此话有理,诸位前辈们每一次救死扶伤,都是在阎王手底下抢人,连定人生死的阎王都抢不过你们,你们又怎么能不是神呢?”
这一顶高帽子戴得可真舒服!前来参加聚会的大佬们表示这话听得真是太舒心了,这后生果然是个人才,怪不得能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
陆安珩见状,连忙再接再厉地忽悠道:“只是诸位医术再精湛,或多或少都会有遇到瓶颈的时候。于是晚辈便找到了孙大夫,想着成立一个专门让诸位前辈们相互探讨医术的大夫协会,每个月定个日子坐在一起交流交流行医心得。诸位要是恰巧碰上了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不若都在那一日提出来一同商讨,若真能商讨出一二解决之法,诸位能在阎王手底下抢的人就更多了,实乃天下万民之福。不知诸位前辈们意下如何?”
前辈们正被陆安珩之前那一记马屁忽悠得找不着北呢,听到陆安珩这话,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陆安珩笑眯了眼,连忙趁热打铁,接着道:“诸位前辈真是高义!晚辈不才,虽然不通岐黄之术,却也愿为协会尽一份微薄之力。协会成立后,前辈们若是碰上了有那等治不起病的穷苦人家,尽管差人前去城西那个新开的慈善组织。那个组织乃是姜谢姬顾四大世家联手创办的,专门为这等穷苦人家提供治病的银钱。晚辈那酒坊自开办以来亦是小有盈余,同样在组织里捐了点银子,以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大夫们本来还在恍恍惚惚中,一听陆安珩抛出了实际的干货,一个个都在心里盘算开了。
如同孙辛夷之前所说,医者父母心,当大夫的自然不忍心看着病人因无钱救治而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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