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老太婆毕竟上了年纪,闪躲没那么利索,又着急的想要躲开那坨鸡粪,于是悲剧了,脚下踩着的石头一晃,整个人从墙头掉了下去:“啊!”
要死了要死了!
袁家老太婆面色惨白,狠狠甩了一跤,脚扭了,腰闪了,脑袋磕石头上出血了…
“啊!快来人!儿子!老头子,我被隔壁偷瓜贼给打了,快出来!”
袁家老太婆疼得直抽抽,动都不敢动一下,却知道大声呼救。
然后,家里那群睡得香喷喷的人一个个被唤了起来。
墙的另一侧,周氏满脸震惊,道:“娘,那袁家老太婆会不会摔死了?”
刘氏哼了一声:“摔死了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偷老娘的鸡!”这么说,其实心里没底,甚至忐忑不安,生怕那老太婆真的咽了气去。
那可是杀人啊!
越想越害怕,干脆也将自己的儿子老头子叫了起来:“儿子!老头子!隔壁偷鸡贼恶人先告状了,你们快出来!”
呼啦啦一下,刚躺下去的楚长江等人急匆匆杀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偷鸡贼?哪个敢来我楚家偷鸡!?”
楚长江手里拿着厚厚鞋底,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楚老爷子也是一脸怒容,都是农民,谁也没比谁有钱多少,而家里养的鸡可是一发收入,就这么被人偷了去,真是没办法忍受。
墙头再次冒出一颗脑袋,这时候不是闪了腰的袁家老太婆,而是一脸愤怒的袁家大儿子袁大魁,生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只那么一瞪,叫人有一种被野兽盯着的错觉,毛骨悚然。
袁大魁怒道:“谁偷鸡了!?没看到的事不要乱说!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你们家偷我们家的丝瓜!想吃不会自己种么,为什么要偷我们家的丝瓜?难道我们家的丝瓜比较好吃?我们家大度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却说什么我娘偷了你们的鸡?她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翻过这座高墙,怎么在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偷走鸡?夜半鸡叫,你们都是死人么,不知道爬起来看一眼?我告诉你们,休想胡乱栽赃!这个锅,我们不背!”
有了儿子老头子当靠山,刘氏胆子大了很多,当下怒怼:“不是她还能是谁?一大早就跑来看热闹,要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跑来看我们是不是发现鸡没了?为什么还要说着叫人一看就是闯下祸又怕别人发现,然后观察后续的心虚模样!还有,别扯那什么丝瓜,我们现在说的是偷鸡,你家老娘偷了我们家鸡,那么你们就该赔偿!赔老娘一只鸡来!否则这事没完!”
“嘿!你这强词夺理的老太太,都说了没影子的事不要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娘偷鸡了?就凭她爱看热闹的表现?简直是无赖!你家丢了鸡,凭什么我娘看一下热闹就得赔钱?就得认下这个锅?”
袁大魁双目流露了凶光,他可是专门给人家送柴禾的,终日拎刀劈砍,自是养出来一身大力气,就这么盯着人看自是满身杀气!
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我娘被你这老太太一坨鸡粪砸地上了,扭了腿闪了腰,还摔破了头,你们最好心有准备,医药费必不可少!若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们都给我等着,老子杀你全家!”
最后一句话,叫在场所有人都白了脸,农家不兴打打杀杀,但威胁还是有的,哪怕明知道只会是威胁,却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寒、不寒而栗。
尤其是周氏和刘氏,到底是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被人这么一威胁,差点被吓死了!
这时,楚家的读书人楚长海走了出来,比之其他人衣衫不整,睡意朦胧,一身儒袍的他宛若沙硕里的一颗珍珠,鸡粪里的一颗鸡蛋。
抱拳拱手一礼,叫这些农家粗鲁惯了的农家子看了率先短了三分气势。
袁大魁也不例外,世人对读书人总是又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敬,双手下意识在衣服上擦了擦,道:“楚、楚家老四客气了,我、我不过是一时气愤,都是邻里邻居的你们拿我家一两根丝瓜有什么,对不对?所以我们从来都不说,觉得没必要,平白坏了两家人的和气,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长海点头,道:“袁大哥所言甚是,邻里之间合该如此,此事我自会询问家人,得出真相,当真是我楚家…拿了你们的丝瓜,自当原价赔偿。”
这说出来,刘氏激动了,好不容易偷来的丝瓜,而且都吃到肚子里了,凭什么要去赔偿?证据拿出来啊!
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楚老爷子狠狠掐了一把,立刻回神,憋红着一张脸不敢叫出声,生怕打扰了自家最骄傲的儿子的话。
袁大魁忙道不敢:“其实也就是几根丝瓜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楚家老四不用这么追究,只是觉得我家和你们家只隔着一座墙,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你说是不是?还有,我娘的确是因为老太…楚家婶子扔的一坨鸡粪而摔跤跌倒,扭了腿闪了腰也摔破脑袋,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毕竟请大夫看伤想来昂贵,我家也没多少款子,但我娘是必须治疗的。”
刘氏终于憋不住,不顾楚老爷子一再掐打,上前几步,道:“我们家也没有款子,没钱!再说了,你娘是因为偷了我家的鸡,心虚了,这才甩了老胳膊老腿儿,凭什么我家要承担她治伤的费用?做梦!她那是自找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三千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