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鸡,一种家禽,长颈长羽,生气了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尾巴上的羽毛尽数撑起,只是没有孔雀的颜色艳丽好看,长颈上长满了细细密密的肉瘤子,一双眼珠子瞪着,丑陋无比也凶悍无比。
村子里只有袁奶奶家里养着,听说是从外地很远的地方得来的。
楚容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道:“走,我们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只母鸡的缘故,从来都是关着的火鸡竟然跑了出来,还追着他们家的客人跑,故意的成分有多少,相信只有袁家才知道。
要知道这火鸡可凶悍了,若是不好好圈养起来,它能追着人满世界跑,和凶狠的大鹅有一比。
楚容短暂的记忆里,就有人被追着跑,仓皇失措,哭爹喊娘的。
只是没有亲眼看到过。
楚鸢立刻忘了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抓了楚容的手,疯也似的往外面跑,双眼亮晶晶,说不出的灵动活泼。
此时,香山村热闹极了。
一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大汗,顾不得斯文儒雅气质,一手抓着袍摆,一手抓着竹竿子,仓皇奔逃,不时回头看一眼,想要挥出去的竿子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只因为身后那火鸡实在太可怕了。
全身黑红的羽毛炸了开,长颈光秃,红艳无比,两只翅膀微微张开,迈着粗长的腿,绷紧了长颈,逮着少年一阵疯狂追击!
四面八方看热闹的人很多,出手解救的人也不少。
“这位可是城里的秀才老爷啊,可千万别叫他对我们香山村有阴影!”一些妇人,边笑边拿着木棍干柴之类的在后面驱赶。
“可不是,楚家那丫头也是个有福气的,得这么俊秀的秀才老爷看上了眼,今天就在写婚书呢!”
“哈哈!也不知道袁家人都去了哪里,这火鸡都跑出来了,他们却看不到影子。”
“我知道,一大早上的,听说是因为一只母鸡,袁家那老太太摔折了腰,全家人正送她去城里看大夫呢!”
“呦,摔折了腰?这可是大事啊,没准下半辈子就要躺床上度过了,真是造孽啊…”
村子里的长舌妇爱好也就这一点,说说别人的是非,再被别人说说是非。
楚春燕已经快哭瞎了,本来男方前来写婚书下聘,她一个女子不该出现的,可是听说未来夫婿被一只火鸡追得狼狈不堪,所有的娇羞都忘了,急匆匆跑了出来。
然而,她只是弱弱的小女子,又因为大好的日子,一身长裙费尽心思,煞是碍手碍脚,根本跑不动。
焦急的抓着刘氏,泪流满面,面容苍白:“娘,怎么办?庄公子不会有事吧?”
庄公子,庄南启,正是楚春燕未来的夫婿、此时正被火鸡追着满村子跑的少年。
刘氏怒道:“那还是袁家老太婆,定是知道了今日我们的大好事,才呼吸全家离开,并且上城里去,说什么陪那老太婆看伤,依我看,躲开责任才是真的!”
一旁的周氏憋着笑,劝道:“这袁家人的确不像话,偷了我们家的母鸡不承认,现在还放火鸡驱赶我们的客人,要是这桩婚事不成,都是袁家人的罪孽!”
“你闭嘴!胡说八道,老娘剪了你舌头!”这蠢妇,敢诅咒她的闺女,就该活活打死!
刘氏怒瞪周氏,一脸凶狠。
周氏忙讨饶,低声下气的赔罪。
楚春燕气得直跺脚,心里将袁家恨到了骨子里。
很快,下地的男人问声而来,拎起锄头,一脸凶悍的朝着狂奔的少年而去。
楚容和楚鸢人小腿短,等她们俩追上来的时候,火鸡追人事件已经接近了尾声,楚春燕绞着帕子掩面而哭,楚长江拎着锄头,一脸怒火。
而地上,一只又高又壮的大火鸡凄凄惨惨的躺着,一鼓一鼓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这就完了?”楚鸢一脸失望,兴奋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楚容也暗道可惜,没有亲眼看到那火鸡追人的热闹场面。
那边,瘫坐在地上猛缓过气来的庄南启俊俏脸上浮了几分尴尬之色,翩然站起,轻拍身上尘沙,耳尖子红得滴血,却是温文尔雅的拱手行礼,道:“南启多谢叔伯婶子们出手相救,请受南启一拜。”
众人急忙让了开,连道不敢,开玩笑,这人身上可是有功名的,见官不跪,没道理见他们这些泥腿子行礼,哪怕是为了感谢。
楚容啧啧两声,这小姑父也是个人才,他的落落大方、坦荡洒脱,倒是将狼狈不堪轻而易举掩了去。
毕竟他是个,读书人啊,在泥腿子眼中神圣高贵,没有人愿意得罪他,加之谦谦君子风范,更是赢得泥腿子们喜爱,既是喜爱,自然不愿意污了他去。
只是…
这定亲怎么这么快?还没相亲呢,怎么就要写下婚书了?难不成私定终身了?
可一个最是注重礼仪的读书人,怎么可能越矩?
将旁人闲话收入耳中的楚容满心疑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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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鸡这种生物的确可怕,雪三千可是亲身被追着跑的,脑袋光秃秃的火鸡、全身羽毛炸开,发出长串嘹亮而急促的‘咯咯咯’叫声,伸长了脖子追着跑,简直不要太可怕了!
听大人说,红了脸的火鸡可以杀了吃肉了,不过雪三千没吃过,因为太丑太可怕,没敢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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