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我说过不会伤害她,我心悦她…”
啪!
小小的手打在脸上,止住了他想要说下去的话,楚容不可思议的跳了起来,又怕别人听到,而再次蹲下身躯,道:“心悦?你脑子有病吧?我姐多大你多大?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噎死!何况你这人一看就是贵人,我姐人小卑微,只是个小农女,高攀不起!”
严卿盘腿坐了起来,顺手将楚容拎着坐下,然后才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楚云抓起来抱入怀中,在楚容炸毛跟他抢人前猛地怒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本公子滚!否则,本公子吃掉整条街!”
纨绔气息一览无余,吓得那些路人作鸟兽四散,远远走来的衙役官差都止了步伐,询问的看向他们的头儿,最终选择退去。
于是,繁华的大街上出现奇怪的一幕:行走的人来去匆匆,半点不敢逗留,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被绑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一个死尸一样横着不动。
然后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面对面而坐,一个小脸阴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另一个面带恶劣的回视,怀中抱着一个小姑娘,宽大袖口遮挡了她的脸庞。
严卿略心虚道:“我年纪是有点大,但也就十五岁而已,其实也不算大,我爹那么大年纪不也娶了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么?年纪不算什么…”
楚容咬牙切齿:“我姐才八岁不到!”
只有那些身体有毛病的女子才会嫁比她们年纪大很多的男子,毕竟,没毛病为什么不嫁青春正好的少年?当然,这是农家人的心思。
有钱人、富贵官人自然不可一概而论,但他们只是农人!
轻咳一声,严卿厚着脸皮道:“不就差了七岁么,七岁不算多!而且,而且本公子风度翩翩,钱财无数,前途一片大好,嫁给我当娘子,没人敢说什么!”
楚容冷哼:“风度翩翩的丧家犬,钱财无数的浪荡子,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前途大好!”
最重要的却是有钱人是非多,严卿出身南城严氏,世代出猛将,多年势力积攒,财力扩充,俨然是一方土皇帝。
身为唯一嫡系的严卿自然不甘心放弃这块大肉,争夺在所难免,偏偏他只是个废物,不管原因何在,此为不争的事实,跟着他只会风雨飘摇,随时面临追杀。
楚云心思单纯,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相夫教子,一个安定的农家才是她的归宿。
“咳!”严卿绷不住了,脸上纨绔不化的笑容被尴尬取代,道:“银子我有,你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
有些人一眼便是一辈子,明明那么小的丫头,乳臭未干,毛事不懂,却轻而易举走进他的心里,安家落户,填补得满满当当,不留缝隙。
于是,他此生的目标多了一个。
保证道:“本公子的人,自然有能力护住。”
楚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这个世界对女人实在太不公平,就凭严卿这么当街一闹,楚云这辈子就贴上了他的标签,否则就是不贞,就是沉塘。
除非真的搬家,换个环境。
但楚云小小的心灵已经收到了重创,永远不可能愈合,甚至会…抑郁成疾。
而她的话根本没人会听,哪怕最疼她的父亲楚长河也不会,年纪小,又是女儿身,没有哪个大人愿意接纳她的话,最多只是听一听罢了。
所以,她将自己暴露在严卿面前,目的是叫他忌惮她,也试探他的底细,若是真废物,杀了又何妨?
在她眼中,亲人可比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重要多了,纵然双手染血又有何惧!
……
楚开翰背着楚云满头大汗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叶燃城提着篮子和楚容走在后面,谁也没有开口。
月饼全部卖掉,却因为严卿的事没人有好心情。
另一边,三间小破屋里的大大小小同样没有好心情,街上的事很快被传了回来,毕竟今天是大日子,村里人赶集的更多了,那么劲爆的事,自然不会错过。
然后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小小年纪、看起来乖巧懂事的楚云竟然早早的勾引了男人。
楚开墨兴冲冲带人送了炉子回来,听了这话,炉子也不要了,当场和那些传唱莫名其妙话语的熊孩子打了一架,却因为对方人多,反被揍了一顿,全身泥泞的哭着回家。
孟氏心里难受,又恨又气,恨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气楚云不争气,含泪替楚开墨洗去一身泥巴,道:“你姐终究是个女子,如今出了这种事,只能定下亲事,但愿那孩子好好待她。”
楚开墨生气了,外人怎么说是外人的事,怎么自家亲娘也是这样,那人明显就是坏人,竟然要将姐姐嫁过去?开玩笑的么?
“娘亲!可是娘亲,我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一辈子去得最远就是布庄了,而且每次都有人陪着去,怎么勾引男人?”
“闭嘴!”楚长河吼了一声,猛的一阵天昏地暗,差点晕倒,道:“你出去,不要就在这里!”
楚开墨双眼通红:“你们都不相信姐姐,叫外人怎么相信她!这么残忍狠心的爹娘,还不如没有!”
“嘿!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楚长河抓了枕头扔了过去,捂着狂跳的心脏,白着脸道:“这事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你自己想想除了嫁给那个人,方圆几里的村庄还有人敢迎娶你姐姐么?还是你觉得你姐姐该一个人活下去,老了无儿无女,孤孤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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