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自然也知道这里一口袋都是没用的花,狠狠瞪了楚容一眼,满意的看她瑟缩了下,这才凶巴巴的将花瓣扔在地上,洒落出来:“净弄些没用的东西回来占地方,还不滚去洗菜,只知道吃白食不干活,懒成这幅模样,将来嫁不出去只能给老鳏夫当媳妇!”
望着撒了一地的花瓣,楚容眸光闪过一丝厉色,转瞬即逝。
“还杵这干什么?滚滚滚!”心里烦躁,总觉得错过了好吃的肉,加之之前有恩怨,当即一把将楚容推倒在地,却换了一副屡教不改,生气的模样,叉着腰道:“不就是叫你洗两片菜叶子么,至于发脾气么?还摔东西,这般没教养!”
不用想也知道突然变了嘴脸,一副恨铁不成钢教育她的周氏正做给旁人看。
果然,小姑带着小姑父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小孩子不听劝,大人生气了,面带心疼也要教导孩子。
楚容嗤笑,拍了拍双手,蹲着将花瓣小心收入布口袋中,嘴里嘀咕道:“奶说了,孙女不到五岁不用干活,怕长不高,我才三岁,大伯娘就要叫我去打水,现在说什么洗菜,大人还比不得孩子,竟然说谎,不乖要打屁股的…”
胡说八道谁不会?
你捏造我不听话,我也可以捏造你虐待幼童!
庄南启皱了皱眉,身边羞红了脸的楚春燕狠狠瞪了一眼楚容,忙道:“你,你…家里孩子顽皮,尤其是五丫,打小就不听话,皮得跟猴子一样,也就我二哥能压制住她,可以我二哥病了,没人管着她,这才变成这幅野孩子的模样,不过家里爹娘正想法子治她呢,庄公子就当没看到,毕竟小孩子哪个不调皮捣蛋?”
庄南启看了一下楚春燕,抿直了唇角,温声道:“她方才三岁。”
三岁能干什么?怎么为自己辩解?
怎么说都是大人对。
迈开长腿,走到楚容身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目光,触及脚上那露出来的趾头,微微拧眉,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轻声道:“可是摔疼了?”
楚容摇头,弯腰去捡布口袋,抱在怀里,露出笑容道:“不疼,谢谢小姑父。”
这个人不错,若是一直这么温文尔雅,那么她不介意和他交好,再次惋惜了好白菜被猪拱了。
庄南启露出三分惊讶,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容儿才三岁,尽管放肆玩闹。”
楚容抬头看他,小脸上一脸茫然。
庄南启失笑,道:“我竟忘了你是个孩子,有些话还听不懂,罢了,我…小姑父什么都没说,容儿去玩儿吧。”
楚容点点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楚春燕,暗道一声好皮相,又看了一眼恨不得吃了她的周氏,眼中闪过丝丝恶意,转头就跑。
目送楚容离开,庄南启才站了起来,余光瞥见地上零星的花瓣,心思一动,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彬彬有礼:“嫂子有礼,南启叨扰了。”
周氏憋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结巴道:“你你,你来了,小妹,你、快,快带庄秀才进屋去,我,我这就做饭,晌午,晌午留人家里吃饭。”
一个读书人,斯文有礼,粗鲁惯了的周氏自然会觉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
楚春燕点头,乖巧的应道:“麻烦嫂子了,庄公子这边请。”
郎才女貌,并肩而行,周氏笑着送两人离开,这才撑开被汗水浸透的手掌拼命的煽动,嘀咕道:“这些读书人可吓人…”
另一边,楚容跑回了屋里,将口袋往木盆里一倒,减去一些不能用的坏花瓣,然后提了个桶走出去。
来来回回几次,仔细将花瓣清洗干净,之后就是铺开,晾干水份。
楚容累得满头大汗。
午时饭菜较一样丰富了许多,但只是丰富到男桌哪里去了,小孩子和母亲同桌,嘴馋得不行,却被各自亲娘按住被亲奶怒瞪,艰辛得不行。
楚容望着眼前的地瓜稀粥,澄净见底,咬了咬牙,忍着翻滚的胃,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饿不死的,家里有客人来也不知道注意点…”
楚家最貌美的姑娘楚楚手执一方绣帕,轻轻抵唇,美眸带着不屑与嫌弃看着楚容。
楚容:“……”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姑娘可不是顿顿吃地瓜稀粥,作为大家闺秀培养,楚楚姑娘衣裳穿得好,食物也吃得好,精致着养出来的好人儿。
当然,这好,指的是普通农户的好,比不得大户人家。
跳下了桌,楚容抱着大碗地瓜粥,抓了两个蒸熟的地瓜,绷着小脸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她去给爹娘和小哥哥送饭。
一踏进门,就看着楚开霖鼓着眼睛,十分认真的在看书,楚容嘴角一扯,忍不住问道:“小哥哥,你看得懂那些字么?”
楚开霖抬头,面色苍白,一本正经的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看书?
毛病!
楚容无语,道:“别看了,先吃饭,一会儿我教你几个字。”
将她看得懂的字教了再说。
楚开霖露出了笑容,颓靡散去了很多,乖乖的等待楚容在他面前搭上一张桌子,这才开始吃饭,另一边,孟氏已经端了饭,伺候楚长河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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