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两个大人,就算了吧,衣裳够多了的,还能穿几年。
楚容一眼就看出孟氏的想法,家里并不是没有布,只是这布压箱底的,藏着以防万一,又或者该说,布料昂贵些许,留着给儿女们长大嫁娶所用。
此为习惯。
绷着脸,财大气粗的拍出一张银票:“娘亲,这银钱交给你保管,你不要担心我们家没钱,想要什么尽管买,然后缺银子了有我…咳,有我们!”
这张银票是段白黎那张一百两打破之后剩下的,为了方便隐藏,楚容再次将它们换成银票,二十两两张,十两一张,然后些许小碎银子。
孟氏脸色变了变,哪怕知道小丫头手里握着一笔巨款,真正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心尖颤抖。
倒霉孩子!
一百两银子怎么花的,就剩这么点!?
压了压想要全部夺回了的冲动,道:“五丫你老实告诉娘,你手中还有多少银子?”
楚容歪了歪脑袋,仔细一算,连同从叶燃城家中拿回来的十两多银子,刨去成本,一共是六两多,道:“这些银子都给娘亲,我手里还有二十三两!”
孟氏手一抖,她手里藏了那么多年,也就是五十多两银子罢了,这孩子竟然有她的一半,而且还是交给她一部分。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赚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的愚蠢念头,笑道:“娘知道了,娘准备给你们一人裁一身新衣,加上爷奶,你觉得怎么样?”
也许,小孩子真的可以当家,三岁的孩子,经历家中一系列变故,被逼着长大懂事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她愿意尝试着相信她,相信一个三岁的孩子。
从这一刻起,只是三岁的楚容,在这个家里,终于拥有了说话权,摆脱了小孩子屁事不懂的包袱,成为家中决策者之一。
然而,此时的楚容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发生了改变,点头道:“娘亲,长辈不可忽视,不能只顾着我们,一时间没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那么以大伯娘的性子,绝对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一个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那么我们就会更加艰难。娘亲要给爷奶裁衣,而且要裁一身相对好的,就棉布的吧,布料我来解决,娘亲好好照顾爹爹和小哥哥,也好好照顾自己。”
长辈的力量有多大?
根深蒂固的辈分压制,从几位老祖宗处便能窥探全部。
这些人,无一不是得众多小辈敬爱,又敬又爱,哪怕他们年老了,或多或少带着难以言喻的陋习。
想在这个家好好的活下去,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刘氏和老爷子。
也正好趁这个时候将布偶做出来,积累了些许,再一次销售出去,此为一次性买卖。
心中想法千千万万,楚容从来没觉得自己像这一刻这么的忙碌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家里因为小姑父的到来买了肉,以砂锅炖煮得香香的,端上桌,惹得一帮子孩子嗷嗷叫唤,却只能尝一筷子,然后被刘氏强大的威风镇压了,拼命咽着口水,盯着隔壁男桌看。
夜里,楚容咕噜咕噜只叫的肚子将她再也睡不下去,钻出温暖的被窝,唤醒了疲惫而睡得沉沉的楚云,道:“姐,姐,醒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楚云揉着惺忪的眼,带着浓浓的鼻音,一手将她拽回被窝里,拿被子包裹好,拍了拍道:“乖乖睡觉,别闹…明日那小子还来,我决定拿鸡粪砸他!”
也许睡迷糊了,楚云竟然说出了这些话,叫楚容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位小姐姐一直温柔甜美,偶尔的小坏只让人觉得是孩子爱玩的天分。
竟然要拿鸡粪砸他?
楚容想笑,却是憋住了,这样也好,她还担心严卿神经的定亲方式叫小姐姐心里有阴影。
打打闹闹其实挺好的。
随即收了笑容,换上阴沉,既然订亲之后很难更改,那么就他好了,他日心有二心,就去死吧!
小心扒开楚云的双手,再次爬出被窝,冷风钻入脖子,楚容缩了缩小身躯,抓了衣裳套在外面,这才急匆匆跑了出去。
跑起来就不冷了。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楚容直奔大山,并且顺走了家里的一口经常用的小砂锅,那是给四叔楚长海开小灶用的。
打着哈欠,擦去眼角的泪水,楚容瞪大眼睛盯着火堆上咕噜咕噜冒泡的鸡汤。
白日那只兔子,终究还是换成了野鸡,去毛解剖,下锅煮汤。
楚容边品尝鸡肉,边注意时间,直到天色蒙蒙亮,那些已经尽量小块的鸡肉才堪堪咬的动,叹息了一声,暗骂自己没用,楚容灭了火,小心拿了布将小砂锅缠起来,这才抱着小砂锅往家里跑。
整个香山村已经醒来,白色烟雾袅袅婷婷,阵阵饭香叫人胃口大开。
没有询问,孟氏只是看了楚容片刻,便拿了小碗,几个兄妹一人喝一点,留小半碗准备给楚长河和楚开霖伴着稀粥吃。
“小妹,这肉真难吃。”楚开墨皱着眉,感觉牙齿都快崩了。
然而,这话说完,小脸皱了起来,眉头更是苦涩非常,咧开嘴,一颗带血的门牙掉了。
“哈哈!报应!看你还嫌弃!哼!”楚容得意了,看着缺了门牙的楚开墨哈哈大笑,五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换牙,而她,还在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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