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用处更大,热气腾腾的大热天,来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能叫人舒爽得昏昏欲睡,更有做成的蜜饯,胃口不好时吃上几颗,便可以得到改善。
油柑同样可以做成蜜饯,回甘的滋味给了它独特的魅力,更有人将之做成糖葫芦,甜糖裹挟苦涩,以后阵阵甘甜,滋味不同凡响。
因此,楚容见到最多是桂圆,挂满树梢,满足她吃到饱腹为止。
剩下的大都是被村民们小心收起来,卖于富人家以换取银钱,也是一项重要的收入。
楚开翰笑骂了一声‘牛喝水’,却是拿了块帕子为她擦嘴,然后自己喝了一碗,解去心中的燥热,之后竟是依靠着树根,睡了过去。
楚容眼珠子动了动,抓了帕子揉成长条,轻轻覆在他的眼睛上,然后踮着脚丫子,做贼一样颠颠离去。
烈阳当空,孩童欢声雷动,树下接二连三的靠坐着好几个人,热风吹过,卷着金黄色稻田发出莎莎的声音。
到了太阳落下,树麻雀也飞回巢穴栖息了,楚容才跟着楚开翰一起回了家。
很快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没事就喜欢骂人的刘氏此时静悄悄一片,看到两个人也是轻轻一瞥,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很不对劲!
两兄妹步伐齐齐顿了下,紧接着脚尖一转,往二房的房屋跑去。
猛然推开门,看到整齐的家人,兄妹俩又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奶不太正常?”
“我知道!”楚开墨举了手,怯生生看一眼楚开翰,见他正等待他开口,一时间浮现了几分激动,道:“小婶子不太好,听说动了胎气,不好好养着的话,里面两个小弟弟可能会出不来。”
楚开翰皱着眉,道:“怎么好端端的动了胎气?”
小婶子一直注重保护腹中的胎儿,精心调养,怎么会突然动了胎气?
楚容眸光一闪,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家中两个孕妇,一个怀相不好,加上过分负重,整个人虚弱无比,腹中的孩儿更是随时可能流掉。
另一个…似乎有出不来的危险。
只听楚开墨道:“也没摔跤,更没有碰撞,好像是吃了肉沫鸡蛋羹之后才这样的,小婶子肚子里的弟弟可是大宝贝啊,四叔盼了好久的若是出了事…啧啧。”
小孩子说得自然随意,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
一巴掌重重打在后脑勺上,楚开墨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转头,看向巴掌的主人,委委屈屈道:“娘亲打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之前还经常听说小婶子见红呢,所以奶在小婶子胎相坐稳之后一点事也不敢叫她…”
“你闭嘴,死孩子,大人的事是你能说的么?而且,而且,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见红,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孟氏简直要气笑了,这孩子小小的一个,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会做出一些叫人恨得牙根痒痒的事来。
就比如这一番话,死孩子定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我我我、我听、听大伯娘说的,见红的意思,就是生不出来,大伯娘常常念叨着小婶子肚子里的宝贝疙瘩生不出来才好…”
楚开墨鼓着腮帮子说道,等待他的却是孟氏的一巴掌。
孟氏真生气了,拎了楚开墨往膝盖上一按,扬手就是一巴掌,道:“你给老娘记住了,这话听见了也要当成没有听到,更不要到处乱说,你想想你奶,要是听到了这话,会开心么?不会!甚至会狠揍你一顿。”
楚开墨瞬间面红耳赤,挣扎着、结结巴巴道:“娘亲,我都这么大了,能不能不要打我屁股,很羞耻的好不好?”
孟氏真的笑了,又气又笑的,道:“你还知道羞耻啊,老娘还以为你就顾着装鹌鹑呢。”
再次落了一巴掌,看到他羞愤至极却不敢开口说话的样子,莫名通体舒畅,孟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记住了,长辈的是非不能说,你是男儿,目中该看到的不是家中方寸之地,而是家外辽阔。”
男儿可是要鼎力门户的,眼睛总是盯着家里的事算怎么一回事?
楚开墨似懂非懂的点头,总之就是不要和女人一样说三道四,他怎么会听不懂?
嗯,娘亲的意思就是这个!
“尤其是你那大伯娘,她说的话只能听,但你给我一耳进一耳出,明白么?”想了想,孟氏说道。
楚开墨忙点头,敢说不明白?那只手还在他臀上流连辗转呢,轻而易举就会落下来,多么羞耻?
楚开翰道:“娘亲,里面的堂弟没事吧?”
孟氏摇头,道:“没事,若是有事,家中就不会这般安静了,这事你不要管,就当成不知道,更不要在你爷奶面前提及,你小婶子腹中的肉可不只是你四叔的宝贝疙瘩,也是你们爷奶的宝贝疙瘩呀。”
楚容昂着头问道:“娘亲,若是小弟弟生不出来…”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是楚开翰。
孟氏皱眉,看了一眼楚容,放轻了声音道:“命该如此…”
仿佛读懂了楚容的意思,孟氏竟然没有像斥责楚开墨一样斥责楚容,反而一声轻叹。
所以说,知子莫若母,自己生下来的孩子,稍有改变,便是敏锐的察觉。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三千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