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一转,楚长海道:“爹,方家手头上有一张游学的书帖,有意赠送于我,爹,你觉得该不该接受?”
埋头吃饭的楚容听了这话抬起头,眸光微闪。
这时候开始算计了么?
赵氏生产还有五六个月,然,游学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那时候赵氏怀中的肚子都呱呱坠地了。
楚老爷子想了下:“爹农家汉子,想得不慎全面,但有一点不需要犹豫,那就是我们家没什么可叫人图谋的,所以,那方员外兴许是真的欣赏你这个人,所以下功夫栽培你,老四啊,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以接受了那名帖,但你要将方家的恩情记在心上,他日有了能力,全力相报。”
楚长海点头,道:“爹,我知道了。”
最终,楚长海包袱款款,告别娇妻和未出世的孩儿,出门游学了。
这个机会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十分难得,毕竟家中不甚富裕,无法支撑大量的开销,所以,赵氏哭回娘家时,她的秀才爹道:“胡闹!你可知晓机会错过便是不再拥有?长海年轻气盛,身上多少有些棱角,若是以后有心行走朝堂,一个沉稳性子有利于他谋划前途。再者,你是他结发夫妻,不久之后将为他生下儿女,血肉相连,父子连心,你在担心什么?好生当你的秀才夫人,以后的朝廷命妇。”
赵氏只能哭哭啼啼的接受了,哭哭啼啼的送走楚长海,哭哭啼啼在床上躺了三天,这才勉强好了一些,对待孩子更加用心了。
她相信,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相公回来一定会满心欢喜。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小妹,你又煮白米饭啊,这得多少银子啊?”楚开霖小脸微微皱着,望着面前一碗白胖胖的饭,一根炖煮入骨的鸡腿,几棵青菜,再加一碗清汤,稍稍一算,得到自己现在一顿饭和以前一个月的饭差不多价值,整个人都不好了。
败家子,饭少吃点又不会死人!
还顿顿有肉,说什么荤素搭配,健康美味,简直一派胡言,为了奢侈找借口!
楚容一拍胸脯,道:“小哥哥放心吃,我一定能将你养大的。”
什么话?
楚开霖面色一黑:“我堂堂男子汉,还需要你知道乳臭未干的小女子养?简直笑话!”
楚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道:“啧,对,你男子汉大丈夫,这时候不就是吃着我的银子买来的饭?”
楚开霖面露赧然之色。
楚容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们是亲兄妹,本就该扶持着长大,现在我有能力可以养着小哥哥,将来我落魄了,小哥哥也出手救济我一下,如此也就够了。”
话头一转,调侃道:“小哥哥学识渐长,张口就‘堂堂男子汉’、‘乳臭未干小女子’,小哥哥学得很好啊。”
楚开霖来了兴致,道:“你那拼音当真有奇效,我只要学会了二十六个字母,便不用担心忘了这个字怎么念了,我说小妹,这东西谁教给你的?”
“吃饭,吃饭再说。”楚容打算闭口不谈,因为字母这东西并不是她的东西,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是自己的成果。
说罢,自己打了一碗浓浓的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一家人病的病,小的小,都需要好好养着,因此,楚容物色能够养百花的同时,还不忘给一家人食补。
两个虚弱者吃不得大补之物,所以,他们的食物大多是炖煮过很多次的,就是汤,也只能喝些许清汤,青菜萝卜豆腐汤。
一家人就在楚容偷偷摸摸之下,加上家中得了新米、正是不缺少粮食、刘氏忙碌着给楚春燕准备嫁妆的好时候,好一番精心调养,蜡黄的面色去了很多,添了几分红润。
孟氏和楚长河是知道楚容手里有银子的,但是孩子手中的银子,他们可做不到干涉,因此,虽有心疼流水一样出去的银子,倒没有张口说什么。
到了楚春燕出嫁那天已经是十月底。
楚容将拿走的东西全部还了回去,那些东西除了珍珠金子之外根本没什么用途。
因此倒不觉得心疼,却莫名其妙的得到小姑楚春燕的温和的对待,甚至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简直不要太惊怵。
“算你识相,我也就不追究你拿走的事了,不过死丫头,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这么嚣张,可不要怪我这个当小姑的不讲情分。”楚春燕威胁道。
楚容拧眉,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然后又听楚春燕的声音:“你知道的,不敬长辈这一条就足够你吃一瓢苦水,而且,你当日的表现实在不像个孩子…”
楚容面色一冷,直勾勾盯着堵在她面前的楚春燕,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什么?叫你客气一点,也叫你知道你有把柄捏在我手上,若是不听话,呵呵,祠堂面前火烧妖孽可是极大的场面呢。”楚春燕盯着楚容看,想从那稚嫩而纯净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结果却叫她失望。
什么也看不到。
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要是不穿越,不占据五丫的身体,这小身体也就腐烂成土壤中的养料了,而她不过是实现了身体的价值而已,再者,又不是她要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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