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将楚开墨赶了出去。
楚开墨愣愣在门框上坐着,发凉的脊背一点点恢复,同时,后背的冷汗也干透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三婶为什么要说谎陷害他?他年纪不大,不代表他不懂思考。
若是这推倒三婶、害得她流产的罪名扣在头上,那么等待他的结果一定很严重,首当其冲的就是一阵毒打,毕竟,多子多孙才是福气,刘氏盼着孙子出生,若是因为他而没了,那绝对是往死里打,半点不停手!
再来就是背负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试问,有谁想和一个罪犯长辈,残杀幼弟的奸恶之人同流合污?
小眉头拧了起来,果然是生动的一课!
最终,陈氏流产之事,只掀起了小浪花就平静了,因为孩子还好好的,陈氏所有的陷害完全成为笑话,也成为与二房彻底划清界限的重要依据。
看,二房为了陈氏而丢掉闺女,而陈氏的报答却是冷漠以待,甚至无中生有,毫不留情的陷害人家的孩子,这般冷血的人,简直叫人害怕。
总之,从那一天之后,大人只停留在表面上的和谐,私底下…我管你去死!
而孩子,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父债子偿,母亲得罪了他们,那么就由孩子来偿还,因此,见一次,打一次。
当然,是楚开墨一人单挑楚开明和楚鸢,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楚开翰十岁了,知道分寸,只会背后耍算计,不会正大光明的报复,所以三房常常出现这样那样的小破坏,比如屋顶突然塌了,比如,为数不多的衣物被人恶意撕裂了,再比如,吃饭的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丝,刮伤了口腔。
楚云温柔善良,不会和人大小声,只是同楚蝶的关系疏远了,往日里还会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而教导她做一点针线,而现在…呵呵,你谁啊?边儿去!
村子里的孩子同三房的孩子玩?打走,见一个驱赶一个,死心眼还来,撸起袖子干一架再说。
三房的孩子,仿佛一瞬间被孤立了起来,什么罪不及稚童?屁话,孩子们的报复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楚容很忙,忙着养身体,也忙着偷偷去看她的庄子,庄子里山清水秀,与香山毗邻而坐,有一条十分优质的水流。
“卧槽!至于么?这还没入冬呢,你就穿成了这幅熊样,我说小不点,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死了?”几日不见的叶燃城似乎壮硕了很多,眉宇间刚硬气息浓烈三分。
十岁的孩子,终于还是见血了。
用他自己的力量,用他的小命,猎杀了第一只猛兽——一匹银狼。
楚容哼了一声,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这是她叫楚云连夜给她织的,暖和得很。
“我这么有福气的人,怎么会死?我告诉你叶燃城,姐姐一定会长命百岁!”
死了一次还能活过来,可不就是有福气么?旁人可没有这等待遇。
话头一转:“你这头狼真的要卖?我听说狼肉不好吃,又干又柴,你不怕卖不出去?”
叶燃城立刻被转移了话题,略带苦恼与骄傲,道:“那也要卖的,我爹和我也吃不掉这么大一只,能卖多少是多少…小不点,你知道么,这是我自己猎到!”
楚容眉眼弯弯,道:“呐,我当然知道是你知道猎到的。”
叶叔叔又没跟着去,山上的猎户心有所忌而不会往深山去,而且,若是帮了夜燃城,也一定会跑来分一杯羹。
所以,这头银狼,一定是夜燃城自己猎杀到的。
夜燃城微微抬头,得意极了:“我也是能猎杀野兽的人了,小不点。”
楚容点头,道:“我知道。”
丝毫不用怀疑,只有夜燃城身后有尾巴,那就一定会翘到天上去!
到了城里,楚容便和夜燃城分道扬镳了,一个去卖狼肉,一个乔装打扮一番,同严卿汇合,一起去了碧玉山庄。
庄子的匾额已经挂上新的,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知道这里有一座庄子。
“庄子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我们这几年琢磨了,小东西…小妹,那两户人家的确反对种植花草,我已经叫人将他们轰走了,然后重新买了几户人家,你看看。”严卿取出一叠的卖身契,鲜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晃了两下道:“你挑几个小丫头在小院子里伺候,以后你会在这里呆很长的时间,几个健壮的男子我已经吩咐他们跟着特意找来的花农学习了。”
楚容拿过卖身契,心尖都在颤抖,道:“可我没有银子。”
严卿翻白眼:“你是小百合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记住了,银子是借你的,要还的,要是以后还不了,哼哼,卖了你当小丫鬟!”
楚容呵呵笑了两声,这威胁一点力道都没有,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罢,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半个脑袋几乎缩进衣服里,迈着小短腿,准备好好看看她的庄子。
身后的严卿望着楚容渐渐离去的背影,收敛了笑容,自言自语道:“明明身体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副要死了的病恹恹模样?难道大夫医术不精,诊错了?”
这是一直困扰他许久也想不通的问题,那里,小东西手法不慎精通的落针救人,人是救回来了,肚子里本该死去的孩子也救回来了,深刻入骨的课也上了,然后这小东西病倒了,几乎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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