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焰儿,楚开焰恭敬抱拳,笔挺的行了个礼。
楚长海更加满意了。
小小的孩子,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叫老人家稀罕,这不,楚老爷子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了,刘氏更是露出了笑容。
十指有长短,反正都是自己的孙子。
“焰儿是么?来,过来奶奶这里,叫奶奶看看。”刘氏笑得满脸皱纹,自以为慈祥和蔼,却不知,那张脸随着皱纹的加深,刻薄之相更加明显。
然而,楚开焰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露出天真的笑容,看一眼自家母亲,得到允许之后,才朝着刘氏走了过去,双膝跪地,甜甜的喊了一声:“奶奶,孙儿拜见奶奶!”
奶音,带着欢喜,叫人疼入了骨子里。
刘氏笑容更加灿烂,直接抱起了楚开焰,一阵心肝肉的好,完全忘了曾经也是宠爱入骨的双胞胎孙子。
“你们两个是哑巴么?看到人不会叫?我让你们装哑巴!让你们装哑巴!就会哭,哭哭哭!哭丧呢哭?!”赵氏恼恨至极,尤其是别人家的孩子表现得这么好,显得自己的孩子更加入不了眼,当下抓了孩子,往腿上一按,啪啪啪就打了起来。
“啊!”孩子惨叫连连,哭声刺入人心。
楚长河皱了眉,看一眼四弟,只见他面色柔和的看着娘怀里的孩子,转过来看四弟妹腿上挨打的孩子时,那是一种嫌弃。
身子一动,却被身边的孟氏按住了,扭头,只见孟氏摇头道:“你要知道,你这四弟狡猾得很,这会说不定在等你出头,好将我们家拉下水,你是家中一份子没错,有力气应该出一把,可是你想想身后的儿女,这些年他们容易么?帮不了他们,就不要拖后腿。”
孟氏这话完全可以说冷血。
但这话现实,这么多年过来,家中糟心事还少么?要不是几个孩子争气,在楚老爷子眼前有那么一席之地,他们家怎么可能拥有独立的厨房、独立开火做饭?怎么可能不用下地干活,甚至家务事少做很多?
一切都是孩子们撑着。
孟氏看得清楚,欣慰的同时也心疼。
然,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努力为孩子们守好后方,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
楚长河犹豫了,随即摇头,道:“别忘了,七郎、八郎也是我们家的孩子,流着楚家的血脉,断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去。”
说罢,扯开孟氏的手,站了起来,果断走到赵氏身边,将两个孩子抢了过来,一手一个,安慰道:“别哭了,孩子,二伯在这里。”
“二、二伯…”七郎楚开琉,八郎楚开璃,得楚长河的照顾并不少,也是家中少数不惧怕的人。
这会被抱起来,只觉得跳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了以来。
楚长河又安慰了几句,这才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楚长海,面带几分嘲讽,道:“四弟这书可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忘恩负义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楚长海飞快的闪过一丝羞恼,而后挺直了腰背,道:“二哥这话什么意思?小弟自认不曾同二哥有过纠葛?”
“嗤,你是不曾同我有纠葛,可是这孩子呢?生了不养,为什么要生?生下来了就该为他们的一辈子负责任!再者,你这些人从家中拿走的银子还少么?回来却是给家里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个女人进屋,你想过四弟妹该怎么办么?你想过两个不曾见过父亲的孩子该怎么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兄弟姐妹么?你想过家中能否帮你养着妻儿么?”楚长河鄙夷不屑,读书人,在他心中那就是神,圣洁无比,纤尘不染,却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行径。
和楚老爷子一样,泥腿子出身,骨子里只知道一夫一妻,拈花惹草了,那就是畜生!
“你拿走的银子多少是四弟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却转头去养了别的女人,你置她何地?你还记得你老丈人是你启蒙恩师么?你对得起谁?”楚长河很少这么大声说话,也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是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两孩子哭得人揪心揪肺的,不为他们争取一点,说不定会被赵氏折腾死!
“二哥这话有失偏驳,海哥的银子我从来不曾动它半分,养孩子、养我自己的银子,全部都是我爹娘给我的!”方佳怡怒瞪楚长河。
楚长海羞恼侵蚀了心肺,这个二哥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从自己女人口袋里拿银子,拿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叫所有人知道,简直就是羞辱:“二哥慎言,佳怡她是…方员外的闺女。”
这话犹如一个炸弹,平地而起,轰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方员外,楚家人熟悉入骨的,曾经赠送一百亩良田的方员外,没想到这个方佳怡竟然是他们家的闺女!
“哦,方员外怎么了?来来来,说与本公子听听,本公子和方员外倒是有几分交情呢。”严卿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口穿了进来,打破了突然安静的场面。
紧接着,门被推了开,严卿一掀袍摆,大步流星迈步而入,眼波流转,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却停留在楚长河脸上,闪烁了片刻。
楚容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严卿大咧咧扯了椅子一坐,随手塞给楚容一块小凳子,王霸之气流淌了出来,笑道:“嘛,再说一次啊,本公子没听清楚,方员外怎么了?方员外的闺女又怎么了?嗯?这位看着似乎哪里见过,可是…四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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