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严卿走了,铺子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可不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不安心留在家里等待出门子,抛头露脸的,不守妇道,哪个男人敢娶她?”又一女人嫌弃的说道。
“哪个村子的?我去告诉你们村长,把你抓了浸猪笼,好叫女人们引以为戒。”
“我知道!就是香山村的姑娘啊,你们可能忘了,几年前,还是这个姑娘,被一男人玷污了,不抹了脖子自去,反而厚脸皮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害死了人,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浸猪笼怎么够?应该拖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各种议论纷至沓来,无一不是贬低楚云不守妇道,害死了人,更有好事者大喊着送衙门究办,唯恐天下不乱。
鲜花饼屋掌柜冷着脸站出来,道:“诸位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又是严卿亲自挑选出来的掌柜人选,自然进退有度,威慑力非常。
人群安静了下来,打算听一听这掌柜的说法。
而那老妇人却是嚎叫道:“休要狡辩,再怎么推卸责任,也改变不了我孙女吃了你们腐烂的鲜花饼而拉肚子虚脱而亡!”
掌柜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气定神闲道:“是么,这种入口之物,从来都是慎之又慎,我家姑娘多次请了大夫前来验证,并无老夫人所言之腐烂之事。”
话头一转,口气变得冷冽:“报案?不劳烦诸位乡亲,早在这位老夫人抬着还有一口气、生生被拖死的小姑娘来时,衙门几位大人便已经被小伙计请来了,并且全程目睹!”
伸手往后一指,自铺子里走出来两个身着捕快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地上那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的老妇人。
掌柜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继续道:“大夫也在铺子里待命,只要大夫一查,便知道小姑娘究竟是不是死于鲜花饼。”
两位官差上前,大声道:“你们可知道,污蔑是个大罪?”
刀鞘一指老妇人,冷道:“此人居心不良,拖着将死不死的孙女前来闹事,死了孙女之后还栽赃陷害,这种人,值得热情的你们为之出头么?兴许人家正表现你们愚蠢无知呢!”
老妇人面色惨白,大颗冷汗狂流。
不是说,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只剩下柔弱可欺的小姑娘?
那些咒骂楚云的人住了口,脸上带着惶恐,官差,在他们心里就是神。
事态发展十分迅速,三里镇有名望的大夫上前,细细诊脉,判断小姑娘并非死于鲜花饼,而是一种毒老鼠的药。
原来,老妇人家中男丁少,女眷多,有心人丢下几锭银子,便毫不犹豫的抹杀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孙女。
老妇人当场被抓,并且供出可背后之人——一个嫉妒鲜花饼屋好生意的死对头。
全程,楚容只是看着,直到人们面带唏嘘离开,她有走出来,走向楚云:“姐姐。”
楚云脸色还是白的,一直强撑着,这会看到了熟悉的人,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抱着楚容呜呜噎噎哭了个够。
被湿身的楚容:“……”
好半晌,楚容才道:“姐,这只是冰山一角,你知道么,农家人单纯,不经炸,所以掌柜才能叫两个护院装扮捕快吓住了那闹事者。但是南城严氏是真正的士族大家,所谓的算计与阴私,那都是直接要人性命的。”
楚云身躯一僵,沉默了良久,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想要同严卿肩并肩,便要承受得住风风雨雨,感情是要经营的,纵然严卿有能力护着她一生一世,也不去己身拥有挡风遮雨的实力。
就是这么残酷。
“姑娘。”解决了外面的闹事者,掌柜匆匆而来,看到楚容有些羞赧的道:“冒充了官差,负荆请罪是一定要的,小可听闻大人喜爱富贵竹,可否请姑娘赏赐一株?”
楚容手中的富贵竹都是精心雕琢的,从小将之调成特定的形态,配以大红色的小灯笼,煞是讨人喜欢,且寓意非常,但楚容从来没有将之卖出去,因为她也很喜欢。
然…
轻轻一笑,楚容道:“温大叔不早就算计着我那竹子了么?既然温大叔费了好大的劲,我也不能将温大叔白白浪费力气,回头,让人去花房一趟,叫我大哥亲自给你送来,如此可行?”
行!怎会不行!
掌柜的笑成了一朵花,如此,大人看在富贵竹的份上,他便可以不用挨打了。
楚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神色莫名。
楚容暗暗点头,多看少说,总有一天,被严卿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姐姐,一定会迅速成长的。
鲜花饼子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放在了严卿书案之上。
“废物!小百合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嗯?竟叫她接触这般污秽之事!?”严卿大怒,一把砸碎了好几方砚台。
他精心守护的女子,竟然看到了阴谋算计。
地上,好几个人瑟瑟发抖,跪趴在地上不敢大声喘气。
“很好,本公子不过刚刚离开,就有人伸爪子,那就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不顾情分了!来人!给本公子传令下去,杀无赦!”
严卿气狠了,动起手来毫无顾忌,隔着千山万水,三里镇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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