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温大叔一身血腥,楚容点头:“我能知道,多少人插手此事么?”
温大叔似乎有些犹豫,然,最后还是开口了:“严夫人、族内两个族老,还有…”
“严将军是么?”
温大叔面露错愕,似乎因为楚容一语击中而震惊,道:“是,这才是最叫人意外的。”
毕竟虎毒不食子,何况严卿此时可是南城严氏唯一的男儿。
“不需要意外,是个男人,生不出儿子都会恼恨。”楚容理所当然的说道。
男人最是说不得不行,族内长辈因为他无法再生出儿子而逼迫他将严卿接回去,这不是变相的说他不行么?
事关面子大事,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并且十分听话的遵从接回了严卿,心里动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
严卿死了,族内长辈便全身心寄托在他身上,注重血脉的氏族,是不容许血脉断了为了不后继无人,无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只会更加听话。
前提是严卿死了。
但严卿外出了这么多年,翅膀的确是硬了,已经有能力同他对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严老爹自然会摸清楚再动手,以免斩蛇不死必被咬。
顿了顿,楚容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姐也是我的责任。”
温大叔笑道:“我不会同姑娘客气,眼前就有一桩事需要姑娘相助。”
“什么?”
“听说姑娘庄子里有一株神韵清雅挺拔、自带雄浑苍劲傲人气势、四季常青的罗汉松?”温大叔盯着楚容看,不答反问道。
果见那张脸肉眼可见的绿了。
楚容憋着一脸不情愿,道:“温大叔要它干什么用?”
温大叔道:“自然是送礼,我家公子虽然是南城严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但到底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久,有些生疏也是正常,南城严氏族长八十大寿在即,我家公子…”
楚容轻哼一声:“想来,严卿那小子很早之前就在打罗汉松的主意了吧?他为了拉拢人脉、打开势力,倒需要我出大力气。”
温大叔但笑不语,别看姑娘一脸不情愿,好似被剜了心头肉一般,但事关兄弟姐妹,那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楚容又问了几个出手之人的临时据点,而后留下一句‘自己去搬’,便匆匆离开了。
“刀子嘴豆腐心,十岁的姑娘,却比别人多几个心眼,可以公子看上的却是别人…还好,这个别人是姑娘的姐姐。”温大叔望着楚容离去的窗户喃喃自语,面露惋惜,片刻之后,关了窗户,而后拿出特定的纸笔,开始写信。
一只毫不起眼的灰色信鸽染了一身水汽,眨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楚容踏着夜色,消无声息出现在县衙后院。
作为一方守护神,三里镇这位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县令大人一直是楚容的忌惮对象,因此,过了这么多年,楚容从来没有真正踏入过。
要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位县令大人身有大气运护佑左右。
何为大气运?
便是受到上天宠爱的人,换句话,就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三里镇,只是个镇,之上是县城、府城、州郡大城,最大的官员本该是排不上品级的镇长,却出现了这么一个县令。
幼时被拐,楚容惊鸿一瞥,便对这位县令大人敬而远之。
时时在改变的未来叫人堪忧,然,注定了一帆风顺,富贵荣华加身的未来,无声叫人害怕。
这表示,得罪他的人必死无疑。
此时,三更半夜,这位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却还掌灯端坐书案前,笔尖不停的抖动,不知道再书写什么。
楚容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窜上大树,蹲坐着看他,直到天色渐亮,黎明将至,书房中的人动了,只见他随手一挥,自半空跳下来一个人,半跪在地上。
“去,将此信速速送回京城,务必亲自送到父皇手上,而后不必回来,直接去南城,我想知道严卿此人可用与否。”
“是。”
楚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离开,紧接着一个女人推门而入,送上一碗热腾腾的汤水。
“大人,牢笼之中的人招供了。”女人说道。
县令大人问道:“哦?说了什么?”
“当年拐卖稚童如大人所查到的一般,是为了暗中培养可用的死士,在这之前得整整二十年里,已经有上千人被他们招揽入门。”
“是谁?”
“南城严氏。”
县令大人沉默了良久,而后道:“野心勃勃,南城严氏…罢了,再给严卿一个机会,若是他可用,南城不介意给他留着,若是不可用,南城将不再姓严。”
女人垂眸不语。
县令大人又道:“昨夜腥风血雨,今日一早定会有人前来报案,你让人出面,有藏好尾巴最好,没有的话叫人出手帮衬一二。”
女人自是恭敬应是,犹豫了下,道:“属下不懂,为何大人不直接出手?”
三里镇为什么出现一个不该存在的县令?便是因为早早就知道这里会出现很多难以预计的人物,有的狡诈入骨,也有深沉可怕,而这些人都是脱离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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