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折磨人心了。
抹了一把脸,严卿脸上的狂躁尽数散去,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气:“来人,进来收拾…”
……
“姐,别害怕,明日定然叫你安然无恙、大大方方从高堂之上离开。”楚容亲自送了被褥进牢房,老者面色苍白得楚云,心口抽疼,口中叫着姐姐,其实她把楚云当妹妹对待。
楚云笑了笑,道:“小妹,我相信你。”
楚容也笑了,推了推食盒,看着她一如往昔,不带一分浪费的吃光了所有食物,而后小声抱怨将她当成猪养。
楚容哈哈大笑,塞了两个饭后水果便匆匆离去了。
明日开审,她要做的还很多。
楚家。
“相公,怎么样?县令可有说了什么?”一看到归来的楚长海,方佳怡急急忙忙开口询问。
一听到自家爹被抓走,方佳怡终于慌了,原以为只是处置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她爹出手,轻而易举,谁知道这几块反骨太过坚硬,竟然崩了牙,反将自己送进了牢笼。
好在,家底还在,人脉还在,求一个‘公道’并不困难。
楚长海面色又开始发红了,段白黎的羞辱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就觉得燥得慌:“自然是收了,只要县令还想当下去,就会知晓该如何做才好。”
竟是绝口不提茶叶之事。
方佳怡放心了,心满意足的转头去照顾儿子女人,因为方家方员外被抓,方夫人心有戚戚而不敢再留着两个孩子,生怕孩子受到牵连,这才匆匆的送了回来。
楚长海张了张口,有些解释,却是开不了口。
一夜流水般淌过,楚家二房早早的爬了起来,吃过早饭,天一亮就往城里去,衙门口还没开,只能蹲守在外面,直到晨雾散去,直到衙门大开。
与此同时,楚开霖也将沉睡不愿意醒来的吴择拖了起来:“别睡了,带上楚开阳,我们上衙门。”
吴择一脸委屈,任谁被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转眼又被吵醒,是个人都会满心的不爽,只是触及楚开霖那种脱离红成的冷淡目光,终究是咽下了喉咙里的不爽,无奈揉了揉脸:“给我一刻钟如何?”
楚开霖径直松了手,转身走出去。
两人很快带着被捆绑的楚开阳离开了家门往衙门去,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在衙门对面的茶楼点了个雅间,在茶童茫然不解又心有忌惮的复杂表情下关了门。
“要等何时?”吴择袖口掩嘴,秀气打着哈欠,眼角挤出了晶莹泪珠子。
楚开霖兀自饮茶,并不答话。
另一边,大堂外人满为患,好多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眼眸之中满是兴奋的光芒,安静久了,一有热闹可以看,自然全都走出了家门,至于死了人…关他们何事?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关他死不死!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县令大人一身大红色官服,胸前花纹雕饰栩栩如生,顶上花翎轻颤,气势大开,不怒自威。
“都带上来。”县令大人沉声道。
立刻有捕快将死者的母亲带上来,同时,楚云白着脸也被送上公堂,目光触及梁上‘明镜高悬’、‘为民做主’等字样,好似狰狞的鬼怪,随时能叫人抓了吃掉,身躯狠狠颤抖了一下。
自古民怕官,官就是民心目中的神明,至高无上,若作为一个旁观者,楚云绝对不会是心中畏惧,而是心有向往与敬重。
啪!
惊堂木再落,所有人吓了一跳,齐齐抖了抖,口中想要鄙视一个年轻姑娘恶毒杀人的话声声咽了下去。
“蒋氏,本官再问你一次,你依旧状告楚氏楚云毒杀你儿子?”县令大人目光锐利如刀,凝视着死者的母亲,也就是蒋氏,三年前死了丈夫,三年后的死了儿子的可怜女人。
蒋氏面色苍白,几日的关押,加之儿子的意外死亡,整个人老了好几岁,原本一头好看的青丝,此时夹了雪白。
哑声道:“大人,楚楚说楚云毒杀了我儿子,我这才状告她。”
一句话,将楚楚拉下,因为楚楚的指控,她才会认定杀人凶手是楚云,纵然结果不是楚云,那也和她没关系,因为是楚楚误导了她!
楚容瞥了蒋氏一眼,暗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之论果然不假。
身边的段白黎眸光淡雅清贵,纵然于人群之中,颀长而优雅的气度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那些推推搡搡互相推挤的人默契的为他空出了一个位置,半句怨言也没有。
县令大人转而看向楚楚:“你呢,依旧指认杀人者楚云,不反口?”
楚楚身躯一颤,小脸白了三分,下意识扭头去看楚长海,四叔让人传了话,说只管按计划行事!
定了定心神,楚楚道:“是,民女亲眼所见,铺子里的糕点从楚家送过来,而楚家,会做着糕点的只有楚云一个,民女见那孩子死得凄惨,蒋夫人从此失去了依靠,心有不忍,只能大义灭亲,还望大人秉公而办!”
啪!
三落惊堂木,楚楚面上再没有半点血色,直觉堂上大人的眼睛好似山里可怕的猛兽,吞噬着她的心脏,急忙低下头,好遮去眼底的闪烁。
县令大人冷笑一声,扭头道:“楚云,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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