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忙抓了一把,道:“谢谢六婶娘,从小你看着我长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那大娘瞪了孟氏一眼:“你这孩子也太小气了,就抓一把怎么够?来来来,小小丫头,想吃多少自己抓,可别向你娘一样,总把自己当外人!”
楚容含笑,笑得格外乖巧:“谢谢六婶婆!”
兜了一大包,楚容掀了牛车上的布,礼尚往来塞过去一些卖相不错的青枣:“六婶婆吃,可甜可甜可好吃了!”
六婶婆眉开眼笑,直道这孩子嘴甜,也不客气,抓了一把边吃边道:“跟你娘回娘家啊?”
楚容点头:“六婶婆,我娘带了好吃的给我外公外婆吃。”
“是个好孩子!”六婶婆叹息了一声,连连夸赞孟氏孝顺,之后和两人道别,忙碌去了。
孟氏摸了摸楚容的脑袋:“五丫,孟家湾的叔婆婶娘们都是不错的,他们可比香山村众多只会看热闹的村民可亲得多…”
随即笑了笑,暗道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道:“你两个舅舅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一会儿紧紧跟着我,寸步不离知道么?”
楚容乖巧点头,心里不以为意,难不成这家人还会吃人不成?
孟氏娘家不算富庶,早些年家里三个女儿都还没有出嫁,一家人在四双手的操持下,倒也整了一份不错的家业。
后来,三个女儿陆续出嫁,俩儿子的劣根性就凸显了出来,老大懒惰成性,什么都可以将就,只图眼下享受,娶了媳妇儿,生了儿子,却依旧不曾给家里挣过一分银子。
老二还好一些,会算计,懂得赢钻,好叫自己过得好一些,却是过份的锱铢必较,一点小事,能闹得人尽皆知,然后从中得到些许好处。
为了这两个儿子,孟家二老可谓操碎了心,却是为时已晚,再无法雕正过来,只能将视线放在孙子上。
此时,楚容母女二人到来时,正好看向孟老爹眯着眼睛,拼命凑近一张白纸,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上面的东西,只是一拍大腿,大声道:“我孙儿就是厉害,不过记住了,人不可得意忘形,需知谦虚谨慎才是秉承之道。”
面前那十二三岁的少年微微笑,点头附和道:“爷爷,我知道了。”
“乖,去找你奶奶吃点饭,读书要紧,身体也不能不顾着,对了,昨日还有一点肉干,爷爷去给你拿来吃。”孟老爹说着就要抬腿拿东西去。
少年急忙拦着他:“爷爷,那什么肉干我不喜欢,爷爷留着自己慢慢吃,孙儿去读书了,饿了会自己出来吃饭,爷爷奶奶不必关心我,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爷爷奶奶的!”
孟老爹噙着两泡热泪,呐呐的送走孙子。
转头之际,才看到院门口似乎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眯着眼睛努力看去,立刻露出了后牙槽已经掉了好几颗的老黄牙。
猛然朝着某个方向大声喊道:“老婆子快出来,我们家三丫头回来了!”
哪怕看不清楚你的容貌,爹也能从气息、从感觉上认出你来,孩子,欢迎回家。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身影踱步而来,双手在腰间的围布上擦拭,一头花白长发已然无法束缚,洒落在两侧,看起来尤为沧桑枯败。
“哪儿呢?哪儿呢?老头子,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我忘记了什么?”不逢年不过节,女儿怎么就回来了?还是家里出事了?
老人家带着焦急,额头很快就渗出浓密的汗水来。
楚容鼻子一酸,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小跑着上前,大声喊道:“外婆,外婆,是我带娘亲回来了,是容儿带娘亲回来了。”
小时候曾经上门一次,后来表哥表姐总是抢她东西吃,便再也没有过来,有些不合适,却也无人说什么。
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真正的见到外公外婆。
感觉到手中微胖的腰际僵硬了一瞬,楚容差点落泪,正想说什么,就被两只大手拎起来:“容儿?是容儿么?都长这么大了,来来来,给外公抱抱,哎呦,十来岁的小丫头可真是重呢!”
楚容:“……”
瘫着一张脸,楚容义正言辞道:“外公,男女七岁不同席,容儿已经十一岁,外公快别再抱我了。”万一把老腰折了可如何是好?
孟老爹想想也是,连忙将楚容放下,随即招呼母女二人进屋:“老婆子,今天孩子回来,再加两个菜,就昨天老二买回来的那个肉,对,热好了端上桌,”
孟氏和楚容顺从的跟着孟老爹进屋,说了一会儿话,孟氏便进厨房帮忙,而楚容则就在正堂,和孟老爹特意呼唤来得表哥表姐来了个会晤。
眼眸一扫而过,楚容神经线隐隐跳动,当年欺负她的熊孩子都长大了,而且盛气凌人更甚,看楚容跟看猴子一样,不错眼的盯!
当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上前,点着楚容的鼻子,对孟老爹道:“爷爷,我已经十七岁了,是时候娶媳妇生儿子了,我看着小丫头长得还可以,就叫她给我当媳妇儿吧,表哥表妹一家亲,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忍了大半天的楚容不等孟老爹发话,扬手就给了一拳头,怒道:“趁早消了这份心思,姐姐已经定亲了!”
这熊孩子是二舅家的长子,完全继承了孟二舅的霸道无力和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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