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再次问道:“双喜姐姐家住何方?”
“南城,我们家是南城最大的房子…”
说完这一句,双喜就再也不开口了,眼角挂着热泪,皱着眉头深深睡死过去。
楚容眉心一跳,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心尖,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楚容匆匆和家人告别,朝着城里赶去。
原来的鲜花饼屋门口惨淡,伙计都坐在门口打苍蝇玩,楚容看了一眼,径直往后院去。
“姐,你在忙什么呢?”
后厨中,楚云袖子挽得高高的,手上都是白白的面粉,面前的桌上摆放五颜六色的面团子。
楚云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啊卿把铺子交到我的手中,我却叫它沦落至此,必须想办法叫它活过来。”
意料之中的事,楚容隐隐露出狡诈的笑容。
当日毒杀案沸沸扬扬,再没有人敢光顾这间铺子,但在这之前,完全可以避免这等祸事,需知晓,温大叔等人都不是吃闲饭的,
只是,楚容觉得自家姐姐被家人宠着,被严卿宠着,早已是那等承受不住风吹雨打的娇花,而南城严氏却是个龙潭虎穴。
纵然有严卿保驾护航,但永远不会比自己眼明心清来得重要。
因此,在严卿八抬大轿上门迎亲之前,必须叫姐姐从娇嫩的花,变成铸铁的钢铁花,任凭风起浪涌,我自巍然而不动。
“姐,你加油,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温大叔老来成精,不会的、想知道的,尽管去问他。”楚容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匆匆离去。
她不是来找好几天没回家的楚云,而是来找老奸巨猾的温大叔。
走得太匆匆,没看见楚云唇边的一抹苦笑。
温大叔早早得到下人的传话,已经置下一桌子茶点,焚香烧水准备泡茶。
楚容也不客气,随手抓了一块栗子糕塞入口中,直奔主题道:“温大叔,南城最大的屋子是谁家的?”
温大叔笑道:“自然是南城严氏。”
楚容点点头。
温大叔继续道:“南城,是先皇赏赐给严氏先祖的封地,同诸位皇子一样的封地,不同的是,除非严氏子孙绝种了,否则南城只会姓严。”
而皇子的封地会随着时间推移,三代之内不降爵位,之后一代一代降爵位,缩小封地大小,再五代之后,封地几乎就只是小地主的范围。
那时候,血缘关系出了五服,已经算不得尊贵的皇族。
绝种?
楚容微微挑眉:“严卿有没有亲妹妹?我说的是同一个娘生的亲妹妹。”
温大叔收敛了笑容,郑重道:“倒是有一个,只是在出生的时候便夭折了。”
随之,严氏夫人悲伤欲绝,竟是大出血跟着去了。
话头一转,温大叔道:“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楚容深深看着他,闭了闭眼,道:“我想,你们家那位夭折了的小大姐活过来了!”
嘭!
温大叔一只手竟然不知不觉按碎了椅子的扶手,整个人瞪大眼睛,满脸惊疑不定。
不待楚容多说,来了一人,张口就道:“温总管,外面来了位小姐,自称是我们东家的亲妹妹。”
温大叔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楚容垂眸不语,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会是真的,兀自烫了茶杯,楚容不闻不问,流利挑了茶叶泡茶。
温大叔坐不住,告罪一声便匆匆离去。
楚容道:“温大叔,究竟怎么回事我们都不知道,查清楚再下定论比较好。”在这之前,应该叫人将之控制起来。
温大叔步伐停顿了一下,再前行的时候,不再步伐凌乱,而是沉稳有力,一步一步不急不缓。
一个人坐了片刻,吃了几个糕点,觉得没意思,茶水没滋没味。
“哎!啊黎误我…”喝了他的茶,便觉得别处的茶都少了点什么。
楚容晃了晃脑袋,终究选择离去。
香山下,小院中。
段白黎一如既往泡了两杯茶,似乎在等候某个人。
楚容翩然翻墙而入,熟门熟路捡张椅子坐下,端了热腾腾的茶水小口轻抿,皱眉道:“啊黎,马上入夏了,滚烫茶水可入不了口。”
段白黎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后自桌子抽屉里取来一个透明琉璃壶,修长手指拈花惹草,挑挑拣拣往琉璃壶里丢,滚烫开水翻滚冲泡,静置等候。
“这是什么?糖霜么?”楚容好奇的指着一个描绘精致的粉彩罐。
“是蜂蜜。”段白黎道:“待花茶凉透,点蜂蜜,置于冰凉中直至花茶微凉,烈日饮用但是爽口得很。”
楚容跃跃欲试,道:“这一壶花茶便是打算冰镇的?”
段白黎摇头:“非是如此,次日桃花灼灼,微风正好,不可贪凉。”
所以你只是弄出来吊人胃口的?
楚容瞬间蔫头耷脑,连连指责他不厚道,拿出来诱惑人,简直罪大恶极。
段白黎浅笑不语,眉宇间满是纵容。
茶也喝了,顺便留下来吃了一顿饭,楚容拍着肚子,道:“啊黎,待日头最毒辣的时刻,我们上山拔除最后一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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