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不让入还需要理由?南城是严氏的南城,不让某些人进入,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
“小少爷见谅,南城最近不太平,某个盗贼张狂嚣张,连盗八户人家,我城城主便下令严查,出入自然受到打击。小少爷,为了新娘子安危着想,不如择日进城,以免被盗贼欺辱了去。”一士卒粗着嗓子说道。
楚容唇角旋出一抹笑意,戏谑中带了三分冷漠:“这盗贼还真是猖狂,夺人家财不说,还败坏姑娘名声。只是,素来听闻南城城主、严氏将军武功高强,手下兵将个个出类拔萃,为何…一个小小盗贼竟是抓不住?”
说谎之人脸皮再厚,被拆穿之后总会有几分细微的表情变化,如眼前的士卒,眼神明显闪躲,唇角微微颤抖,耳根子也开始发红。
“还请小少爷谅解,并非我南城兵士无用,实在是盗贼太过猖狂,而一个小小盗贼而已,用不上我南城将军亲自出马,只不过当成新兵小将一次上马磨练罢了。”又一士兵开口道。
盗贼,不是抓不到,而是用来磨爪子,给新晋入门的新兵小将磨磨爪子,试试水而已。
楚容唇角笑容浓郁三分:“倒是本公子失礼,两位莫怪,家中姐姐吉日良辰就在眼前,可否请两位行个方便?当然,欢迎两位大人派人埋伏我送亲队伍当中,若是那盗贼现身,不是正好一举抓住?”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进城?
年纪不大,却是心眼不小,逼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胡诌八扯,偏偏人家打着一副为他们好的旗子:“封城并非长久之计,抓住盗贼才是根本,日子长了,我等外来者倒无甚感觉,然,城中百姓呢?”
会觉得他们没用!连一个小盗贼都抓不住,可不就是没用么…我呸!
两个士兵齐齐脸色发青,什么盗贼全都是胡扯出来的,百姓又如何觉得他们没用?不过是不允许这群人入城罢了,谁知道反被将一军!
个小东西!
贼精贼精,真是讨厌!
看看,那几个同样被堵在城门外的百姓,原本听到城里盗贼打了退堂鼓,这会儿被这小东西说得犹豫不决,甚至带上怀疑之色。
人家都牺牲、允许军人混入送亲队伍中,以配合抓住盗贼,你们还拿乔什么?
南城严氏的军队,可不是孬种!一个小盗贼都抓不住!
两张脸通红一片,燥得直喘粗气,义愤填膺,偏偏直来直往惯了的大老粗想不出说辞来,只能绷着脸,虎目圆睁,煞气凛然,企图吓退这小东西。
奈何人家不是普通的小东西。
温大叔暗笑,面上却是一派从容,取出袖口一枚令牌,低声道:“两位,可是看仔细了,你们将军就在城楼之上,可带上去询问真假。”
令牌上,一个大大的‘卿’字,背后是严氏的‘严’字,复杂图腾栩栩如生,古朴韵味浓重。
“少、少城主?”两人声音都扭曲了,急忙就要下跪,脸色已经不是铁青,而是惨白。
得到的命令只是拦住送亲队伍,并不知道队伍中是什么人,原本只以为是普通小老百姓,谁知道竟是他们的少城主,严氏这一代唯一的男嗣,若无意外,将来整个南城严氏,都将塞入他的手中。
而他们,却是得罪了少城主。
温大叔一手一个:“此时请示你们将军为好,免得上面怪罪下来,抓出来顶缸领罪的人是你们。”
两人面色大变,连连道谢,而后匆匆看一眼高头骏马上气宇轩昂的两个男子,联系少城主的年纪,很容易认出那个才是他们的少城主。
躬身行了一礼,一人留下战战兢兢,另一人拔足狂奔,冲上城墙。
楚容功成身退,登入马车之前,瞥一眼城墙,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长跑古袖,身姿颀长,眉目明朗冷静,两缕青丝垂于胸前,束手而立,君子端方如玉。
“你是定了亲的。”楚开霖一把将盯着某个男人看的楚容扯进去,不算大的手掌遮盖眼帘,声线平淡:“女子当从一而终,不可朝秦暮楚…嘶,粗鲁小女子!”
楚容微怒,扑上去,狠狠掐了他一把:“小哥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么?”
腰间肉被拧了一圈,楚开霖却是双手张开,小心护着怀中的小妹,免得磕碰车厢:“不然小妹为何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
楚容:“……”
眨了眨眼,道:“小哥哥看到了那人?月牙城之前那场‘山贼’刺杀留有他的身影,我在猜测他的身份。”
楚开霖轻轻颔首:“然后呢?何等身份?”
“军师。”楚容毫不犹豫吐出这两个字来:“此人纤弱书生气,一看就不是孔武有力武将,加之自由行走军队之中,隐隐以之为首,除了军师,似乎没有别的了。”
楚开霖推开她,兄妹俩拉开距离,面对面而坐:“此人严宗明,南城严氏军中弱冠军师,两年前京城神秘军师失踪,严宗明声名鹊起,崛起的速度快得惊人,我大成已然有‘第二军师’的呼声,去岁开始,边关战事小打小闹,无一不再试探军师是否真的失踪,严宗明借此腾飞,朝堂大臣曾经说过,若是军师再不出现,严宗明将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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